太后捏着眉心,暂且让徐嫔在寿康宫住下来。 皇帝这么打她的脸面,她自然也不能让皇帝好过。 翌日,太后就突发急病,与此同时,瑞王得了太后的懿旨,入宫探望。 后宫其余的主子也或早,或晚知道了承欢宫的惨状,无人不惊惧,就连德妃听到的时候,也险些晕了过去。 就更别说储秀宫,那些原本高兴的秀女们,多是小脸苍白,坐不得,也站不住。 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太后,怕是被景元帝这般暴行给气坏身子的吧? 瑞王就是在这样紧绷的气氛里,入了宫。 寿康宫内,瑞王赫连端入了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原本不紧不慢的步伐就变得急促起来,急急走到太后床榻前。 “母后,难道是真的病了?” 躺在床上的太后脸色苍白,额头还冒着薄汗,着实一副病态。 “痴儿,哀家不这般,怎么能让你入宫?”太后抬起手,赫连端往前几步,搀扶着太后坐起身来,“你也知道,赫连容那厮阴狠毒辣,不做全套,可是麻烦。” 她脸上这么苍白,全都是涂了厚厚的一层铅粉伪装出来的。 赫连端低声说道:“迟早有一日,我定叫母后,不再遭受这样的屈辱。” 太后宽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让赫连端坐下说话。 “近来诸事可顺?” 赫连端点了点头:“夏辽虽然死了,可是陈宣名掌握了他先前留下来的舆图,并没被抄家所祸。如今,铁矿已是不愁。” “好!”太后很是宽慰,“哀家让你查的,可查到了?” 赫连端:“姚家已经落败,举家回了故土。我派人去查,如今家中只剩下庶出,嫡系一脉,全都没了。而慈圣太后那边,沉老院长一直在乾元书院教书,不曾离开潭州一步。沉老院长身边有人盯着,该是陛下的人。” 慈圣太后出身沉氏,是书香世家。 沉家这一代是由着左都御史沉子坤所领,他是慈圣太后的长兄。 慈圣太后和沉子坤的父亲是沉老院长。而沉老院长一辈子只教书育人,从不踏足官场。 太后叹了口气,垂下了眼。 赫连端看着母亲,忍不住说道:“母后,您为何要怎么在意姚才人?她和当年慈圣太后的事,有关吗?” 赫连端隐约知道,父皇和慈圣太后间是有过龃龉,甚至于慈圣太后的死,和先帝也有关系。然太后这般在意,难道是…… 太后瞥了眼赫连端,声音平静:“你应当也猜出来了。” 赫连端:“……当初慈圣太后的死,母后也曾插手。” “不错。” 慈圣太后和先帝是青梅竹马,年少慕艾,自然走到一起的。那时,谁不称呼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先帝甚至在情深时许下诺言,答应与慈圣太后一生一世。 可情感有时浓,待淡去时,便也如退潮般冷漠,只余下满目疮痍。 慈圣太后迟迟生不出孩子,先帝却已经登基好几年,在朝臣的催促之下,他开始广开选秀,后宫一个接着一个地进人。 而这些娇艳的花朵,也纷纷诞下子嗣。 先帝越来越少踏足慈圣太后的宫殿,流连于新鲜的色彩。当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