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多年,惊蛰熟悉的地方,也无怪乎几个,他当初进宫受训的地方,后来的北房,御膳房,储秀宫,还有直殿司。 其他地方,他是不怎么去过的。 不过宫里的布置摆设,一般都逃不开那些,可这里的确看不出来。 惊蛰略有渴望地看着门,然后泄气地看着那条铁链。 有些灰扑扑的脚趾焦虑扭来扭去。 刚才下地时太过着急,他没有穿鞋。 buff要彻底消失,得等到第三天的早上。 他不敢想象自己失踪了那么久,会出什么……惊蛰一顿,其实好像也出不了乱子。 只是无法解释。 在宫中的任何事,都需要谨慎、再谨慎。 更别说惊蛰被太后盯上的这时候。 一想到太后,惊蛰心中悚然,如果太后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样,派人盯着他,那这一次,会不会把容九带到危险的境地? 啪,一声清脆。 惊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挤得肉肉都成一坨。 他在想什么? 他都被容九囚禁起来了,他怎么还在思考容九的安全? 惊蛰都要对自己生起气来了! “怎么自残?” 耳边响起容九略有惊讶的声。 惊蛰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憋气地说道:“许你掐我,不许我打自己?” 容九端着一盆热水放在床边,将手帕浸湿在里面,拧干,这才覆在惊蛰的脖颈上。 不碰还好,一碰惊蛰是嘶嘶吃痛。 “嗯,不许。” 这时,惊蛰才听到了容九慢条斯理的话。 “我收了你的买命钱,你就是我的。”容九道,“从头发丝,到皮肉,再到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都是我的。” 惊蛰忍不住抬头看着容九。 他说话时,是尤为平静。 平静冷淡的面容下,却吐出了这般疯狂的话。 容九慢吞吞地将惊蛰的脖子都热敷了一遍,稍微化开了脖子的淤痕,而后将手帕丢回盆里,自怀里取出了玉瓶。 那玉瓶和惊蛰有过的两个一模一样,可是一打开,那散发出来的清香,又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惊蛰:“你这瓶子里,每次倒出来的药都不一样。” 容九:“特制的,比外头买的好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倒出许多在掌心。 玉瓶被放到边上,两只手交错在一起,将药膏给化开,把每一根手指都涂满。 惊蛰看着那不紧不慢的动作,险些看到入迷,当那一双大手朝他的脖子伸过来时,惊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容九是要给他上药。 可是。 惊蛰下意识后退,避开了那咫尺之间的指尖。 他干巴巴地说道:“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你这,我自己也可以。” “不可以。”男人冷淡地垂下眉。 手掌不容推拒地抚上惊蛰的脖颈,温热的药膏随着细致的按搓,被一点一点地揉进皮肤,将淤肿的皮肉滋润。 大手在喉咙张开的感觉,令惊蛰无法控制地揪住床被。 那种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时时刻刻侵袭着他。 在容九给他上药的时候,更是如此。 那双轻易能夺走人命的手,细致地摸过所有的痕迹,那不带任何淫邪,却犹能让人品出几分危险。 被人捏住要害,惊蛰像是只警惕的小兽,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好了。” 容九道:“这药效果很好,明日淤痕应该能褪去大半。” 他冷淡地说,一边说,一边在床边单膝跪了下来,舀着盆里的热水,像是在清洗手指。 可实际上,是在探测温度。 当惊蛰的脚踝在抓住时,他几乎没反应过来容九想做什么,可两只脚被按在热水的瞬间,惊蛰的反应之大,脚趾在水里扑棱,险些将水都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