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如是再三和自己说完,刚一转身,就撞上容九坚硬的胸膛。 ……第几次了? 这到底是第几次了! 惊蛰捂着自己受罪的鼻子,先发制人地质问:“你走路怎么没声儿的!” 容九:“是你走得太慢。” 惊蛰看了眼容九的身量,低头看自己,再抬头看容九的脑袋,恼羞成怒! “长那么大的个子,也没什么用。要长得像我这般匀称,才正正好。” 容九便也学着他,依惊蛰的话,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惊蛰。直把他盯得浑身发毛,很想脚底抹油溜时,才慢吞吞地点头。 “的确长得刚刚好。” 抱起来时,非常舒服。 刚好完美地镶嵌在怀里,哪一分,哪一寸都非常合适。 惊蛰一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想起除夕夜发生的事,耳根一下子泛起了红,满脸热气。 要是昨天那个时候,哪怕和明雨谈过,惊蛰也肯定会拔腿就跑,可现在他心里头有事,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把容九拉到了阴影里。 此刻正是残阳日暮,猩红的夕阳吞噬着暗淡的天幕,很快就要黑沉下来。 惊蛰:“昨天,你是不是跟着陛下去寿康宫了?” 容九捂着嘴,啊了声。 那略显薄凉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意。 “该是去了。” “去就是去了,什么叫该是去了。”惊蛰瞪了眼容九,声音又低了下来,“你,这事,你不会有事吧?” 容九声音古怪:“为何有事?” 惊蛰哎呀了一声,懒得和他废话,动手将人摸了一遍,确定哪都没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飞了眼容九:“两座大佛在斗法,你这种跟在身边伺候的人,是最容易被波及到的。” 章妃身边那些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容九仿佛才觉察到了惊蛰的担忧,他的态度忽而有了奇怪的变化,“惊蛰。” 他这么念着,仿佛那是一块浓香的糖块,轻轻一掐,就流淌出软绵的甜蜜。 惊蛰的心古怪地跳动了一瞬。那是一种微妙,丝滑的错觉。 可他已经知道这不是错觉。 先前惊蛰在面对容九时,曾有过无数次的征兆,可每一次都被惊蛰忽略过去。 是危险的预感。 容九,是个无比危险的人。 他和之前,惊蛰曾认识过,见识过的每一个人,都不尽相同。 他应该…… 更相信自己本能的预感。 惊蛰抿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怎么?” 容九一步步地靠近他,轻缓的步伐,带着莫名的压力。 惊蛰能感觉到,可他倔强地不愿后退。 如果容九还想发表之前那些种种错误的言论,说什么我不道歉我没有错云云,那他肯定还要再打…… “你在怕我。”容九这般说,他的声音冷淡里,似带着几分笑意,“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良善弱小的人。”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惊蛰的侧脸。 容九靠近他,于是那种锋芒毕露,令人窒息的美丽,也随之笼罩了他。 那种轻柔的感觉,痒痒的,让惊蛰想避开……温凉的触碰,那种寒意又重新回来。 “你要担心的人,本不该是我。” 是的。 相比较要去担心容九,惊蛰应该去为那些溅落在地上的血腥感到难过。 那才是一条条鲜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