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没事就送东西。 如今惊蛰的大箱子里,有一个小角落全都是这些古怪的玉瓶。 惊蛰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下,总算找出一瓶能对症下药的,他将玉瓶给摸出来,抛给了最近的谷生,让他们涂完后自己挨个传。 谷生唉声叹气:“怎你们两个身上,就没有这些?” 春夏之际,蚊虫非常猖狂。 一旦被咬就是个又大又红的鼓包,要是挠了挠,那完了,就会肿胀得更加可怕。 这些蚊子毒得很。 要是太多,还得有宫人专门去处理这些蚊虫,可谓是一大祸害。 惊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可能是我不招蚊子。”他迟疑地说,其实想不起来在北房的时候有没有过。 慧平:“往日我也是经常被咬的,现在却是没有。” 他看了眼惊蛰,笑着说。 “可能和惊蛰呆久了,也就不怕了。” 世恩那个嫉妒啊,恨不得都要搬过来和慧平换屋子睡了。 谷生一遍涂药一遍挠:“这药还挺神奇,抹上后冰冰凉凉的,惊蛰,你是托谁买的?” 惊蛰摸了摸鼻子:“是,一个朋友送的。” 谷生不疑有他:“这样啊,真好,世恩,你怎么不是这样的朋友?” 世恩踹了谷生一下:“去你的,你怎么不是这样的朋友,嗯?是你不够有钱,还是站得不够高?” 谷生沉痛地说:“既不够有钱,站得也不够高。” 他们都是三等小太监,领的月钱,也比从前多。不过,再往上爬,就没那么容易。 直殿司内,偶尔还能见那三四十岁的,还在做洒扫的。 能成为掌司者寥寥。 位置就这么多,如果自己不想办法变通,也就只能这样持续着。 “听说,陛下这些天,一直都在上虞苑。”世恩涂完药,将衣服穿回去,“早知道,我先前就去了。” 之前上虞苑有意收人时,他们几个还曾聊过。 谷生:“算了吧,要是经常在陛下的跟前出入,有几条命都不够杀的。”他的声音轻轻,不敢说得太大声,就仿佛这是什么禁忌。 这也的确是禁忌。 徐嫔和章妃的惨状就在眼前,她们这些做主子尤不可避免,这底下伺候的人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 要是每天都要在景元帝跟前晃悠,谷生觉得自己可能就先把自己给吓死了。 世恩:“你想去伺候陛下,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运道。”他埋汰了一句,也不是谁都能那么“幸运”出现在皇帝的跟前。 至于章妃…… 他左顾右盼,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这话,我只同你们说,你们千万别说出去。” 其他几人点头,世恩这才用一种恐怖里夹杂着几分兴奋的语气说道:“其实,章妃娘娘……好像偷人了。” 谷生和慧平的眼里都是大大的惊讶。 惊蛰也是。 可他惊讶的是世恩的消息渠道。 ……这是怎么探听出来的。 世恩:“我有个朋友,是巡逻的侍卫,据说他曾看到一个像是章妃的身影在……咳,但那是大半夜,他害怕,又不敢去探听。一直都藏在心里,直到最近……” 其他两人听了后,脸上都是一副非常古怪的表情,像是同情又还是觉得害怕。 惊蛰:“世恩,你这嘴巴可真的是大。” 他轻声感慨。 那朋友既然都能把这话同他说,怎可以转身又和他们说。 他是知道章妃出事的原因。 可后宫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也没有消息外露。 这可能是太后封锁,也可能是皇帝在乎颜面。 不管到底是谁压着消息,都足以说明,上头是不希望这样的风声流露在外,这要是一个不慎传了出去,追查下来,这可是一个都逃不掉。 谷生和慧平都不像他这样压不住倾吐的欲望,唯独世恩他是真的担心。 世恩捂住自己的嘴巴,连连点头。 其实他敢说,也只敢和他们几个说。 其他人,他是一点都不敢。 不过……惊蛰微眯起眼,这消息到现在都没有泄露,可能也不是因为景元帝,更是因为太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