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结果醒来的时候,被突然出现在他床边的阿星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 “你叫黄福?”阿星冷冷地问,在他的身上,弥漫着一种,黄福近些时候,根本不陌生的味道。 那是血气。 “是,是的。” 阿星的声音有几分古怪:“倒是真有几分福气。” “我祖父他们呢?” 黄福刚才下意识回答了阿星的话,紧接着,为那血腥的味道感到奇怪,脸色猛地煞白,飞快坐了起来。 这时候,黄福才看清楚,阿星的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 许多刚包扎好的地方,还在不断渗血。 “都死了。”阿星简单说道,“遇到了埋伏,是陷阱。” 黄福的耳边嗡地一声,好似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看到阿星的嘴巴张张合合,良久,才嘶哑着问。 “陷阱?” 阿星:“一开始劫走你们时,应该就是被故意放的,为的是,能够名正言顺地解决掉你们。” “什么意思?” 黄福觉得自己脑袋一片雾沉沉,根本听不明白阿星话里的意思。 阿星索性掰碎了,直白地说道:“皇帝故意让我们劫走人,然后在必经之路设下了埋伏,将你祖父,父亲,大哥,全都杀了。” 那群人的目标就是黄家人,所有致命的招式都是朝着他们去的,不然,阿星未必能带着剩下的人杀出来。 阿星捂着渗血的胳膊,冷声:“现在穿上衣服,立刻跟我们走。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队伍里只有三个黄家人,很快,他们就会知道数量对不上。 以他们那股凶残的劲儿,黄福是危在旦夕。 黄福呆愣了会,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得,我得去看看,我不信,你在骗我,我不……”话到最后他的声音尖锐,已经近乎惨叫。 咚! 阿星一拳打晕了黄福,将他背起来。 他们一路逃亡,尽力避开追杀,直到这几日,应当甩开了那些人,这才敢多休息一夜。 只是黄福自那后,一直都是一副颓废的模样,时常还半夜哭泣。然身边的人全都是在生死线挣扎的人,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安慰他。 是夜,黄福又哭着睡了过去。 阿星磨好刀后,坐在火堆边上沉默地刻着一块木头。 他没事干的时候,就经常会刻许多小木人。在他瑞王府封地的房间里,摆着许许多多没有脸的木偶,大小都有。 匕首在阿星的手指上甩着刀花,很快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沉默地削木头,直到圆圆的小脑袋有了雏形,忽然,阿星按下所有的动作,猛地看向一个角落。 不到两个呼吸,他立刻拍醒了其他人。 “走。” 他冷漠地砸下这句话,将昏睡中的黄福拽起来,一起拖上了马。 披星戴月,他们再次逃亡。 … 这两日,上虞苑尤为热闹。 外国使臣已到,负责的礼部官员忙得脚不沾地,惊蛰他们这些在上虞苑帮忙的宫人,也时常出没在各处。 惊蛰得以看到那些藩国的使臣,的确一个两个都和他们不尽相同,有人的眼睛居然还是蓝的,这实在太过稀罕。 世恩回来的时候,还忍不住说:“怎么会有人的眼珠子,居然是这般颜色?他们真的不是妖怪吗?” 廖江恹恹地说道:“你不是看到过他们的影子,有影子就是人了吧?” 世恩振振有词:“这可不好说,鬼才没有影子,可是妖怪应当是有的吧。” 廖江:“你管他们到底是人还是怪物,份内的事情做好不就完了?” 他接连呛了世恩两句。 世恩可不是好说话的脾气,当即就不客气地说道:“你自己没伺候好,把好差事给丢了,冲我发什么脾气啊?” 此时,正是他们休息的时候,世恩这话一出,就有好几个人看过来。 廖江的脸色微变,恼怒地瞪了眼世恩,就起身朝门外走去。等廖江的身影消失,世恩更来气了。 他看向惊蛰,“他这人,之前瞧着还是好模好性的,现在看,也是个小肚鸡肠。” 惊蛰:“你都知道他丢了好差事,就不要理他。” 世恩:“是他自己做错事,才被罚了出来,难道还是我害他?我做什么要让他这种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