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宏儒欠身,又看景元帝似是有些倦怠,不由得再劝了一句,“您昨夜出去,身边好歹再带几个人。” 也就暗处那几个跟了过去,这在宁宏儒看来,是远远不够的。 景元帝:“韦海东和你抱怨了?” 宁宏儒讪笑:“岂敢,韦海东也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 景元帝冷冷说道:“他且好好顾着自己的事,再有下次失误,寡人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宁宏儒闭嘴,不敢再说话。 就见景元帝又懒散打了个哈欠,看着是困,可就是不去歇息,过不多时,石丽君撩开帐篷,疾步走了过来。 石丽君:“陛下,已经都准备妥当。” 景元帝这才慢悠悠起身。 宁宏儒和石丽君跟了上去,低声问:“这是做什么?” 石丽君:“陛下要选马。” 这是景元帝刚刚兴起的念头。 选马? 这马选给谁? 宁宏儒的心思转悠了一圈,啊了声,就垂下了眼。 … 惊蛰在帐篷里待了半日,才算能出去。 伙夫们送来了吃食,竟是比以往还要丰盛,都说是为了补偿。 待吃完后,掀开帐篷出去时,惊蛰差点忘记昨日的伤,步子大了些,直接扯到了伤处,登时“嘶”了声。 魏亮回过头,惊蛰连忙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们原本是要去忙活,人刚走到了半道,却被带着他们的宫人告知,今天他们休息,暂时不必再干活。 这人都走到一半,又不得不回来。 魏亮只觉得奇怪:“我们方才一路去,其他人还是要做事,怎么轮到我们就不必了?” 对他们来说,好好休息并非好事。过于厚待,有时可能反倒是危险的征兆。 惊蛰挣扎着思考了下,暂时没觉出危险,又躺了下来。 魏亮看向他:“你是真的没事吗?” 刚才回来的路上,他怎么觉得惊蛰的动作僵硬,就像是哪里受了伤。 他一想到这个,连忙说:“你是昨夜受了伤吗?” 这话的声音有点大,立刻吸引来其他人的注目。 惊蛰连忙摇头:“没有,何来的受伤,昨日那几位大人都很得体,手上的佩刀都没挨我一下。” 魏亮这才松了口气,还要再问,就听到帐篷外起了喧哗,魏亮看了眼,起身撩开门帘。 不到片刻,他带着两个人重新回来。 曾明看到回来的这两人,惊喜得扑了过去:“刘达,许峰,你俩可算是回来了!” 这两个宫人看着神情萎靡,很是疲倦,不过浑身上下瞧着,也应当是没有动过刑。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了那么久。 曾明拉着刘达和许峰坐下,就问起昨日的事。 刘达和许峰只要一想到这事,就觉得晦气。 许峰:“惊蛰那还是起夜被抓的,我俩纯粹就是睡着的时候被拖出去的,说我们接触过和阴使臣。” 这倒是出乎众人意料,还以为他俩也是半夜起来,被抓了去的。 魏亮:“你们是夜里被拖出去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大家都是睡在帐篷里,这么七八个人,都没听见这动静。 这可不比惊蛰起夜,他是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的。 可许峰和刘达说自己是被拖出去,那肯定还要有人进来帐篷……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竟是睡得跟死猪般毫无察觉吗? 刘达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也想知道。反正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压着审问,可……我哪知道,和阴使臣有什么事……” 他先前是曾在和阴使臣的帐篷里伺候过一段时间,可很快就说不用人伺候,就给他赶走了,而后他才跟着曾明一起做事。 许峰也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就翻来覆去地问和阴有关的蛛丝马迹,我一整夜都没睡着。”说着说着,他就打了个哈欠。 许峰与和阴使臣倒是没什么接触,不过,他会被审问,纯粹是他之前,曾去给刘达送过几次东西,自然也去过帐篷。 “所以,你们两个都只能算是倒霉,才遇到了这事。” 魏亮听完他俩的话,总结了一番。 曾明:“可是,为何翻来覆去地问和阴人?难道昨天出事,是与和阴有关?” 迄今为止,都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不管是昨夜的戒严,还是今早上的审问,全都是悄然进行,弄得他们心里惴惴不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