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躲躲藏藏,到现在居然已经被迫习惯了。 只不过如今他们家的罪名都得以洗清,就算他无法更改自己的身份,日后要是真的暴露,说不得也能有几分侥幸逃离的可能。 明雨抓着惊蛰的手:“那陈爷爷那边……”他顿了顿,倒是也清楚惊蛰对他的复杂情感。 惊蛰:“我有在查。” 明雨和惊蛰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后,明雨的肩膀不住哆嗦着,到底是没忍住,整个人笑得几乎要趴下来。 他原本就想笑,只是一想到惊蛰这些年的担惊受怕,这才强行忍住。可是把正经话说完了,就有些憋不住了。 惊蛰被笑得脸上通红,都想找个地钻进去。 他当然知道明雨在笑什么。 “你别笑了!” 明雨一边摆手,一边笑得一抽一抽,“不,不成……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救命……” 他捧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 惊蛰气得牙狠狠,真的很想给他一脚。 明雨笑了很久终于笑不动了,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太多,他还是捂着嘴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笑到肚子疼,那是如此的费力气。 明雨在地上摊开,不起来了。 惊蛰:“脏死了。” 明雨哼唧:“我起不来了。” 惊蛰噘嘴,到底还是蹲下,给人拖了起来。 明雨盘膝盖坐着,振振有词:“这不能怪我,这纯粹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瞧,你但凡用一种……正常的方式,都不会这么郁郁。” 惊蛰真的很想捂脸惨叫。 按理说,将这样的秘密交付,不说脉脉温情,最起码,也不该是这么尴尬的局面。 他脸色发红,到底也没想明白,他有千百种办法让容九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偏偏采用了那种办法?? 惊蛰只要一想到这个,就羞耻得想满地乱爬。 他真的是没脸见容九了呜。 不过,他原本叫明雨过来,却也不是为了这件事。他想到无忧,就有点无精打采,也学着明雨盘膝坐下。 惊蛰看着明雨,叹了口气,撑着脸说道:“我原本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事……无忧死了。” 明雨微愣,刚才的笑意在脸上冻结,最后化为愕然:“……什么?” 惊蛰将侍卫处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 明雨的脸色很复杂,垂着眼,思考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他在北房的时候……我从来没觉得,他对我们有恶意。” 惊蛰点了点头,如果有恶意的话,他肯定会有所察觉。 明雨:“可,这是为什么?” 他看向惊蛰。 “我们在北房生活了那么久,如果真的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为什么你我都没有发现?还有德爷爷……难道他一直知道着什么?” 北房就是北房,一个再偏僻不过,如同冷宫的地方。里头拄着的人,基本上都是被先帝贬斥的宫妃。 一个姚才人,就已经是里面的特殊。 其余的人,多数在里面过着昏昏欲睡的日子,对外头都没什么兴趣。 那就是在熬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 先帝已经死了,景元帝又不是那种温情的人,根本不可能把她们释放出去,如今这些废妃在北房生活,也不过是数着日子。 他们并没有发现这些宫妃有什么问题,也没能发现里面的特殊。 当然秘密,之所以为秘密,就是它不容易被人发现。只是一个小小的北房,汇聚了那么多方的实力,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惊蛰:“康妃的人不重要,而今她既是出事,那肯定连带着她的人脉都一起砍断。太后且不说,先帝又是为何?” 先帝早就死了。 他既然死得透彻,那留着人在北房干嘛? 明雨跳起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惊蛰跟着他站起来,就见明雨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我有个想法,晚点我叫人送消息过来。” 惊蛰微蹙眉,到底没有追上去。 他将库房给整理好,再飘魂似地回到了屋里。慧平看他这样子,只觉得好笑,也不打扰他。 昨天,胡立来找他,说起了家里的事。 慧平很难过,只是惊蛰回来后,听到他朋友出事,慧平忽然又觉得没什么了。 人活着,到底比人死了要强一些。 他把钱拿回来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让胡立还是给他们送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