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抬起了头。 惊蛰看了眼地上一言不发的陈密,笑了笑:“还请掌印息怒,您威严在上,陈密有些害怕,不敢说也是正常。若是现在就把人交给慎刑司,虽能够知道来龙去脉,却也会叫咱们丢好大一个脸。” 掌印收敛了怒容,看着惊蛰,缓缓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他看着惊蛰的模样,反倒是没有刚才的怒意,眼底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好似刚才那个生气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惊蛰:“不若让我试试。” 掌印挑眉,看向惊蛰。 “你与他又没有什么交情,刚才刘掌司问了他这么久,他一句话也不说,你又怎么认为你……就能让他回答?” 惊蛰还是那句话,先试试。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掌印太监自无不可,就点头答应让他试。 惊蛰起身,几步走到了陈密的身边,蹲下来靠近他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只见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陈密,在这一瞬间突然动容,那神情的变化之大,比刚才听到自己要被送去慎刑司还要厉害。 “你是怎么……” 他脱口而出这几个字,突然意识到什么,又猛地将后面的话给吞了下去。 纵然只有这么一星半点的转变,可对比起刚才的一言不发,已经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反应。 掌印太监有些稀罕地看着惊蛰。 “你刚才究竟与他说了些什么?” 惊蛰平静说道:“还请掌印太监宽容,让我且先卖个关子,将这人交给我几日,我一定会让他说出实情。” 掌印太监:“你可想好了,要是此事办不好,我要重重罚你。” 惊蛰笑着欠身:“理应如此。” 既然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掌印自然答应。 刘富皱眉,在心里,那是恨不得把惊蛰给吃了。这人莫名其妙就横空杀了出来,如果不是他,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众人散去之后,陈密被廖江先压了回去关起来。 屋外,姜金明看着惊蛰,略皱眉:“我竟是不知道,你是这么路见不平,仗义相助的脾气。” 如果现在落难出事的人是惊蛰的朋友,那姜金明自然不怀疑惊蛰会这么做,他甚至会比现在过做得更加过火。 可是陈密…… 姜金明记得他们两个人并无往来。 “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一点点内情。”惊蛰敛眉,“只不过是觉得,能拉一把是一把。” 姜金明啧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他一眼,那模样活似在寻找下手的地方。 过了一会,到底是忍了。 只要还是自己手下的人,肯定得先拿鞭子抽一顿,好让他长长记性。 这多余的良心可要不得。 慧平跟在惊蛰的身后,低声说道:“刘富一直在盯着我们。”这视线可真是明显,仿佛背后有什么在灼烧一般,真真是叫人可怕。 虽然是有点遮掩,但也明显过头了。 惊蛰镇定自若:“那就让他盯着。” 越是妒恨才越好,他可享受着呢。刘富这样的人,放着只会恶心坏,要是任由着他继续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惊蛰还是会忍不住出头。 那早些,与晚些,也没什么差别。 早一点或许还能多救几个人。 一想到刘富往日里的行为,惊蛰就不免皱了皱眉。 慧平:“可你的身体……没事吧?”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显然非常担心。 前两天惊蛰得了病之后,只在床上折腾了半天,就硬是要起来,他们两个熬不过他,就只能让他继续办公。 只是今日清晨,看着他的模样,又是有些晕晕乎乎,手脚发软,这不由得让他们心中更为担忧。 生怕他是前头的病还没好全,这身体又开始反复发作。 惊蛰听了慧平这话,面色微红,下意识咬住牙齿。 好,自然是好,身强力壮,哪里不好! 就是这一两天晚上,惊蛰总会在屋子里看到容九。 对比起从前的克制有礼,这两天,容九就跟疯了一样,完全不再压抑那种可怕的冲动,总是对他动手动脚,简直就是个登徒子! 而且,有些时候……他真是个疯子,怎么有人跟他……那么古怪的癖好…… 惊蛰一想到这个,就欲哭无泪。 容九也太变态了,那个地方,哪里是可以舔的?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他不知不觉里,将他的身体一再改造,变作某种贪婪不知廉耻的淫兽。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那习以为常的渴求,究竟是为何而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