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似乎非常信重你。” 惊蛰:“何以见得?” 廖江:“他将这些赃物,全部都交给了你,清点后也没有记录,要是你从中做点什么手脚,那这件事岂不就会发生许多变化?” 惊蛰挑眉,在廖江说破前,他对这件事并无太多的感觉……每次碰见掌印太监,他瞧着都是非常好说话。 这个人给惊蛰的感觉也正是如此。 惊蛰没从他身上察觉到任何恶意,甚至午后与他交谈时,总觉得他的心情并没有面上那么糟糕,反倒是有些奇怪的愉悦。 “掌印是个怎样的人?”惊蛰问。 杂务司因着司内的特性,与其他几个司都有接触,亦有不少事情,要报给掌印。 光说他最近,就已经见了掌印七八次了。 廖江当初跟在江怀的身边,肯定看到,知道更多的事情。 廖江:“看着和蔼可亲,实则很有原则,一旦触碰到,就是雷霆之怒。” 这样的人看着好说话,实际上却偏偏是最不好说话的那一类人。 正因为如此,廖江才觉得掌印太监对惊蛰颇有不同。 掌印太监那时候分明已经决定将人扭送慎刑司,却因为惊蛰说话轻易改变了主意。 惊蛰敛眉,若有所思。 夜色渐深,几人并没有在惊蛰屋里停留多久,很快就都道别离去。 惊蛰看着这堆停留在他屋里的东西,弯下腰来,挑拣着那堆寻不到主人的物品,再从怀里掏出那个紫色荷包。 在惊蛰拿到这个荷包时,这任务就已经完成,可谓是惊蛰完成得最顺利的一个任务。 地上那堆东西,不过是寻常的物品,就算是金银珠宝,也顶多是违了制,算不上多厉害的证据。 惊蛰将注意力,投向自己手里的荷包,这荷包的针线纹路都非常稳,绣荷包的人肯定是个老手。不过,这菡萏的样式却是紫色,与实际上的菡萏有所不同。 他挑开了细带,检查起内部。 正如陈密所说,这荷包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里面只有点碎银子,以及陈密塞进去的一些备用物品,其余根本算不上重要。 紫色,菡萏,与实际不同…… 惊蛰的手指摩挲着荷包的外侧,突然有了一点明悟,他起身找了把尖锐的小剪刀来,花了点时间,一点一点将外面的丝线给挑开,当底下带着暗纹的字迹显露出来时,惊蛰扬眉。 果真没猜错。 系统不可能平白无故让他取一个荷包,那只能是这个荷包的本身存有什么问题。 寿康宫的宫人……与陈密…… 如果不是系统告知,惊蛰很难猜想到这点,而系统会颁布这个任务,只可能是这个宫人,是太后身边的人。 稀奇,在明知道太后厌恶的情况下,这人到底为什么还会这么做? 他眯着眼,就着光火看着上头蝇头小字。 那字实在是太小,惊蛰非得凑得很近,才能勉强看得出来。 片刻后,惊蛰脸色微变,猛地站起身来。 … 寿康宫内,太后正在灯下看书。 “敏窕,过来。” 太后看到一处,似有不满,将一位女官叫了过来。她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相貌有些普通,气质却是好看。 敏窕缓步过来,在太后跟前欠身。 “先前传出去的消息,怎么说?” “老敬王只说,陛下是天下之主,他向来敬仰,皇家事情,他已经许久不曾过问。” 太后皱眉,这老敬王现在要是在她跟前,怕不是得被她抽一巴掌。 真真是老狐狸。 太后心里盘算着,脸上神色却是不显。 “消息呢?传出去了吗?” “已经传出去,这个时间……瑞王应当是接到了的。” 敏窕说到这里,稍有迟疑。 “娘娘,要是瑞王不敢来,那后续的计划……” “他从前不敢来,可如果接到这消息,他必定会来。” 太后笑了起来,却是薄凉的冷笑。 “我到底养出来的孩子,还是不如那个女人。” 太后这话,吓得敏窕扑通跪了下来。 “太后娘娘,您切莫这么说……” “不是吗?”太后自言自语,“同样是这么养出来的孩子,偏偏赫连容就走到了皇帝的位置,赫连端到现在,连进京城都不敢!” 她就算有本事扳倒景元帝又如何,没有瑞王的兵马根本掌控不了京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