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 赫连容只好说:“我没有朋友。” 惊蛰瞪着男人。 他知道自己应该生气,或者说,只有生气,那也是不能够的。然而,当赫连容用那种冷漠的声音,说着那些几乎人人都有,却唯独他没有的东西,惊蛰却莫名感觉一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 寂寞。 他不知道赫连容会不会有这样的感情,但这让惊蛰有点难受。 惊蛰:“……大多数人,都会有朋友。” “想来我不会是大多数人。”赫连容淡淡说道,“大多数人,也不会做皇帝。” 惊蛰:“那为什么,选了茅子世?”来糊弄他。 赫连容敛眉,缓声说道:“他是外祖父的关门弟子,是特地进京来帮忙的。与沉子坤相熟,虽然有点混账,不过审时度势,倒是比宁宏儒厉害些。” 惊蛰轻轻说道:“正常人来说,这已经能算是朋友。” 就算不是非常好的朋友,不过普通朋友,也总归够格。 赫连容冷漠地摇头:“他怕我。” 这世上能不害怕赫连容的人,少之又少。翻脸无情,喜怒不定,就是一头不受控的怪物。不得不注视着他坐在皇位上的代价,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发疯。 惊蛰:“可我也怕你。” 他这么说着,却主动靠近赫连容,抬手掐了掐男人的脸,动作轻轻的,像是怕极了在这张完美漂亮的脸庞留下痕迹。 在过去这么多天,惊蛰终于开始慢慢恢复之前,对容九的一些小动作。 有些大不敬。 不过惊蛰总觉得,极其偶尔,他没控制住自己这么做的时候,赫连容看着面无表情,其实是有点……类似于高兴的情绪。 赫连容向来喜欢惊蛰亲近他。 “你怕我什么?”赫连容就也低下头,任由着惊蛰蹂躏自己的脸庞,“惊蛰,因为我是皇帝?” “因为你是皇帝。”惊蛰承认。 在过去那么久,他们总算第一次提及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有太后,蛊虫这接连的事情,这样的进程怕是要再晚一些,不过或早或晚,他们早晚是要谈及这个话题。 惊蛰到底难以真的舍弃这段关系。 “你还在怀疑,我对你只是玩弄?”赫连容冷冰冰地说道,好吧,虽然还是冰冰凉的感觉,现在听起来就略带薄怒。 惊蛰:“我曾怀疑过。” 他向来坦诚,既是要剖析,就不会掩藏自己的想法。 “在你……带着人出现在北房的时候,在你以皇帝的身份出现时……赫连容,在那个时候,你倒是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不怀疑你?”惊蛰抬头,黑眸里带着潮湿的水汽,“你我身份悬殊,你几乎知道我的一切,我把所有能告诉你的身份秘密,全都说给你听,但你呢……” 在那么危急关头,看着好似是天神出现,却只能让惊蛰在一瞬间想起过往所有的谎言。 以惊蛰的谨慎敏锐,倘若他没有喜欢上容九,没有被他故意诱导,早该在意识到危险的那一瞬就抽身远离。 赫连容如同逗弄小兽般,一次次故意引导,在那一瞬间,惊蛰会认为容九从一至终都在欺瞒他,又哪里有错? 赫连容沉默了许久,大手盖住惊蛰的脸,却不是为了把他推开,而是想要挡住他那一双眼睛。 “惊蛰,你倒是狡猾。”男人淡淡地说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