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二净。 今日在鹿苑,听得那人自称岑文经,陈少康只觉得无比熟悉,然大多数精力都沉浸在“景元帝怎么会在这”“还好那个刁蛮郡主不在这”“我的脑袋还在吧”之类的想法里,等到骑马出来吹了凉风,他这发热的脑袋才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回想起来—— 这个岑文经,不会就是父亲和兄长在书房提起的那个岑文经吧? 听到陈少康的话,陈东俊和陈正康对视了眼,由着陈正康说话:“少康,你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那日陈少康路过,屋内的人自然知晓。 不然为何压低声音? 这定国公府上,上到祖母,下到世子,但凡是年长陈少康的,都无不宠爱他。也正因此,谁都把他当个孩子,不愿叫他历经危险,知道太多麻烦事。 陈少康清楚大哥现在的表情,那是“乖乖听话不要多问”“这不是你该管”的那种脸色,他端正了态度,“大哥,我没有与你开玩笑,这很重要,我今日就遇到了这个岑文经。” 陈正康:“当真?!” 陈东俊:“在何处遇到的?” 陈少康沉声:“在鹿苑。” 鹿苑? 陈东俊微眯起眼,为何去哪里? 陈少康:“我原本和几个友人去鹿苑跑马,一不小心越过了障碍,险些被护卫拿下,是岑文经过来拦住他们。他看起来不太熟练骑马,我就教了他一会,离开的时候,陛下过来接的他。” 他三言两语,就把今日的事情带过。 省略掉自己其实是被乌啼的美色蛊惑才冲动的缘由。 陈正康皱眉:“你这太危险。” 景元帝既在,那就是被圈起来的禁地,陈少康误闯,要是陛下心情不虞,现在他可未必能够回来。 陈少康回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若非岑文经出面,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那岑文经看着,是个怎样的人?”陈东俊见陈少康的脸上真的流露出后怕的神情,这才缓声说道,“他是去鹿苑练马而已?” 陈少康:“是。”他先回答了父亲后一个问题,然后才说起前头的,“他长得还挺不错,态度和善,很爱笑,性子也很平和温柔,不是什么坏人。” 陈东俊哼了声,看起来不怎么喜欢这个岑文经。 陈少康瞥了眼陈正康,那眼里赫然是“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去追查”的执拗,世子爷叹了口气,“岑文经就是那个……陛下传闻中的男宠。” 虽然陈少康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听到陈正康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哇哦了声,“还真是?陛下看起来很喜欢他。” 陈正康挑眉,“何以见得?” “陛下来寻他的时候,我和岑文经正在说话,一抬头就看到陛下那张冷脸,我与其他人都吓得滚下去叩拜,但是岑文经骑着马就过去了,与陛下说说笑笑的。” 人那一瞬间本能的反应,是最足以说明其关系的微妙。 岑文经见到陛下,不下马不叩拜,态度甚是亲昵宽和,甚至于从景元帝亲自来寻,而不是侍卫来请这点上,已经足以说明许多。 陈东俊阴沉着脸:“这等谄媚君上之徒,真是将陛下的心思都蛊惑了!” 陈少康不免出声:“父亲,以我今日之见,岑文经不是那种人。” 陈正康笑了声:“你可知道,岑文经的出身?” 陈少康摇头。 陈正康:“他父母是襄樊人,早年襄樊遭灾逃了出来,后来其父岑玄因在户部充任小官。十几年前,岑玄因查到黄庆天渎职的证据,开罪了他,累得一家出事,自己没了命,妻女跳水,只剩下岑文经一人服了宫刑,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