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不敢多求,亦不需要高官俸禄,只愿陛下能够允许惊蛰免去宫籍,出宫与我们阖家团圆,卑职万死也甘愿。” 岑玄因说完这话,就磕下头去,一时间,满室都是寂静。这时候岑玄因说话,不再是惊蛰的父亲,而是君臣中的臣。 惊蛰下意识看向岑玄因,又猛地看向赫连容。 赫连容苍白昳丽的脸庞上,竟是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微微低头看着岑玄因的动作,正有怪异凶煞之感,就连原本陪同着惊蛰站在身旁的岑良,都不由得倒退几步,不靠离得近。 一个跪得利索,一个面无表情。 惊蛰捏着眉心,吐了口气。 “父亲,而今我已是二十有余,并非无知孩童。往后我打算怎么选,怎么走,终究是我的事,无需任何人来替我选。” 惊蛰说完这话,几步走到岑玄因的身旁,弯下腰来搀扶着他。 岑玄因抓着惊蛰的胳膊,父子两人对视了眼,他轻声说道:“惊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只这句话,惊蛰就不由叹一声。 父亲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却是敏锐机智得很,不论刚才门口初见,还是现下按头就拜,都有着心思算计,根本不是面上看来这般简单。 “阿爹,”惊蛰换了种称呼,“过去多年,咱家的经历,难道不足以说明,手中若无权,在这皇城根脚下,便什么都不是?” 岑玄因闭眼,也跟着叹一声。 不必惊蛰再扶,岑玄因那硬绷着的劲儿已是松开,却仍没起,将惊蛰推到一旁去。 “我跪的是陛下,你来插什么话?” 这话面上是在训惊蛰,却是将惊蛰这无礼的地方轻轻带过。 不论惊蛰在皇帝的身边到底是什么地位,当一个臣子拜倒在皇帝跟前的时候,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替皇帝做主? “爱卿不必在意,惊蛰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人,”赫连容的声音有着怪异的紧绷,那优雅微卷的韵感融在冰冷的语句里,不像是一句安抚,更像是凶恶的威胁,“他与我,本是一体。他既是让你起身,自然该起。” 惊蛰闭了闭眼,赫连容肯定是故意的。 “阿星,陛下都这般说了,你再这么跪着,岂非是想让我,也跟着你跪下吗?”柳俊兰轻轻说着,走到岑玄因的身旁。 岑玄因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 他自己跪得容易,可万不能让柳俊兰陪着他一起跪。 惊蛰缓步走到赫连容的身旁,这才看向父母:“阿娘,父亲,今日我来得突然,等过几日父亲休整好后,我再过来看看。”他的声音里有些歉意。 惊蛰拉着赫连容的手,男人眼锋一扫,顺从起身,倒也没什么情绪。 柳俊兰送走两人后,轻轻捶了一记岑玄因:“都是你,惊蛰好不容易出宫来一趟,却是被你给弄走了。” 岑玄因扶住柳俊兰的胳膊,沉声说道:“俊兰,惊蛰与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刚才一直插不上嘴的岑良语气幽幽。 “还能是什么关系?情人关系咯。” … 惊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惊蛰又尴尬地抓了抓耳朵。 赫连容饶有趣味地看着惊蛰坐立不安的模样,却是一句话都不说,任由着惊蛰打量着他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憋着。 “父亲他只是,因着之前那些经历,所以……” “以你父亲的胆识,若非今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待两日后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