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每次来的都是家里外婆外公一类的,合起来笑她没有妈妈。 小小林缊月的叛逆性格在那时就初露端倪,她听完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谁说我没有妈妈?明天就叫她来接我。 然后,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把那个领头笑她的从滑梯上推了下去。 不至于受伤,带头不喜欢林缊月的小朋友还是顺着滑梯滑到了底下,但是由于没有做好准备,惊吓得哇哇大哭。 他的伙伴们纷纷围上来安慰他。 她在后面滑下来,冲散了围上来的小朋友们。 小林缊月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大大的眼睛笑得很纯真。 “哎,别哭了,你们好吵。” - 林缊月又对着软件上的提示看了半天,勉勉强强看出一个星座。 周围安静的只剩下风吹过草地的声音,林缊月躺在地上,茶包饭足,有些困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爬起来,回过头,另一盏灯移动过来。 是周拓。他在她身边坐下,也没说话。很好,很和平。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有地上的灯微微发亮。 林缊月想,今天周拓对她异常友好,还向她道歉。 其实她不介意和周拓多聊一点,反正他最喜欢‘聊聊’了 林缊月戳戳周拓,指着那颗格外忽闪的小光点。 “今天从这里可以看到木星。” 周拓没作声,林缊月也不在意,有点自言自语的。 “……你觉不觉得,其实有点令人失望?” “失望什么?”周拓的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有些喑哑。 “宇宙大到无边无际,光银河系里就有两千亿颗行星。但如果把我们放在宇宙里,渺小的却是那样微不足道,就像没人会在意的星际尘埃。” 树林,山风,远处的河流都静静地看着他们。 周拓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就算是星际尘埃,你觉得每颗之间都一摸一样吗?” “什么?” “十多年前的时候,有科学家研究过一颗彗星旁的星际尘埃,”他把带来的那盏灯调暗,“发现其实每一颗星尘都截然不同。” 他顿了顿,语气淡淡,好像只是在科普知识。 “没有一颗星尘是一样的,它们都千差万别。有些来自行星,有些是彗星,碰撞发生前,它们也是星体的一部分。就像我们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种组成细胞的元素,在亿万年前,都诞生于一场恒星的剧烈爆炸。” “你说的对,”周拓说:“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确实是宇宙中的一粒星尘。” 林缊月说:“所以我们都曾是一颗恒星。” 周拓说:“严格意义上说,是这样的。” 自从搬到周家,她和周拓为数不多的对话还都是在推搡间发生的,那天居然在草地上可以心平气和的聊天体。 一道躲躲藏藏的细光划过天空,他们有关人类来源的探讨被闯入视线的流星打断。 又在做梦了,林缊月望着天空,“……今天居然有流星。” 手机亮起双子座流星的提示,误打误撞的给她碰到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看见流星要许愿。 林缊月双手合十,她很俗,现在不想思考宇宙的终极奥义,甘心只做一颗微小的宇宙颗粒,对流星许愿。 一道又一道转瞬即逝的流星像大海里起伏的波涛,周围静得只有呼吸声。 他们在草地上一起观摩了这场没人知晓的星海盛况,坐到手脚都开始发凉,林缊月还有点恋恋不舍的。 周拓提醒她已经过十一点,再晚一点李敏就要找过来。 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脚已经麻了,踉跄朝前,周拓及时扶住她。 体温居然可以透过布料传达到肌肤,他牢牢握住她的胳膊,捏得林缊月有些发痛。 她抬头示意,周拓快速松开手,残留的体温却还源源不断的传来。 他们要往回走,林缊月跟在身后,喊了一下,“周拓。” 周拓回过头,用眼神询问。 “……现在就可以。”林缊月说得很慢,手上便携灯散发出的光线在她眼里打转,忽闪忽闪,像熄灭又亮起的火苗。 她说:“现在是可以亲我的氛围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