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刚估计也去冷静了下,身上有股烟味,将近五分钟没人讲话。 “你和你妈还联系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天就吃到这里吧,爸爸。我想回家了。” “……和你妈谈谈吧,当年的事也没个是非对错,我都已经原谅了,你也应该宽容点,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刚吐完空空如也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她现在是个火药桶,林润刚嫌刚刚爆得不够猛,还要给她续上,选的都是一等一的燃药。 “你有什么好原谅的?你和她本就恨不得彼此都下地狱,你根本不知道那件事,那件事那是导致——” 她突然戛然而止。 林缊月说不下去了,垂眸翻来覆去的玩那盏空掉的茶杯。 他知道这是林缊月的心结,看着她苍白的面孔,突然又想做回一个父亲。 但怎么都觉得别扭,只能僵硬去拍她的背,被侧身躲了过去。 “爸,你就别管这件事了。” “可爸不希望……”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她淡淡说,“我真的想回家了。” 黄英算好时间,带着林奕霖回来,包厢气氛凝重,她就知道聊得并不融洽。 黄英打圆场似的和林奕霖说:“我们要走了,和姐姐说再见。” 林奕霖依旧好奇看着林缊月,胆怯伸手,“再……再见。” 过了会儿面露失望,他的新姐姐并没有任何回应。 林润刚也肃着张脸,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等人都走了,林缊月站在门口点了支烟。餐厅外的冷风吹得她从把餐厅里沉闷的暖气都吹拂开。 黄英说得动听,那时林润刚真为她操办移居事宜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也是她。 林润刚就这样几乎没有异议的被黄英说通了。真做起选择,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林家人。 很多时候他们都是这样,说的比做的好听。 场面做得漂亮,关心也很廉价。倒把她弄得像个里外不是人的冷血动物。 今天风大,爆珠香烟抽的她喉咙凉飕飕的。 圣诞将近,餐厅和商场都开始装扮起来。 对面正好开了集市,各式各样的小摊,红绿色绸带蝴蝶结,花坛里亮灯的圣诞树,节日氛围好不热闹。 前面摊位有个孩子吵着要买拐杖形状的棒棒糖,年轻的父亲义正严辞地拒绝,和他牵手那位女子看样子在极力劝说。 林缊月目光追随小摊前的三人,一根烟很快就要抽完,手机在这时响了。 她接起电话,听筒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一时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对方才开口。 “圣诞老公公让我问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林缊月吸吸鼻子,刚刚吐掉了胃里的东西,现在腿都有些打颤,“你问问他,是他亲自下厨么?” “稍等。”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真去问了,接起电话,“是的,他说他亲自下厨。” “哦。”她低头用脚踢着地上的灰尘,其实那里什么也没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孩已经买好棒棒糖了,正兴高采烈的拆着塑封包装,女子手中也握着棒棒糖。 三人看起来高高兴兴的。 她又想了想,“……那你帮我和圣诞老公公说声,我要喝冬瓜排骨汤。” “好。”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说,“圣诞老公公命令我来接你,你现在在哪?” 林缊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钻进圣诞老公公的怀抱里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