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被阴着脸的裴凛赶出了乾清宫。 裴凛坐在案几旁。 他心中思绪纷乱,竟连奏折都看不下去了。 ***** 清暑殿内。 姜知离坐在最前方的位置,她椅子的一左一右,放着两个冰盆,她手边还放着一个小桌,上面摆着葡萄瓜果,还有一壶冰镇的花茶。 倒是惬意得很。 其他妃嫔则是坐在下方,每个妃嫔的面前,都放着一张桌子,她们手中的护甲已脱下,正俯身在桌前奋笔疾书。 姜知离瞧着这些俯身书写的妃嫔,眼底闪过满意。 她吃下一颗葡萄后,轻柔开口。 “各位妹妹可要好生写,这一笔一划都有菩萨在瞧着,要书面工整不可有涂改,字迹也要是正楷才行。 写错一个字,那整张的手抄佛经,便都是不能要了。” 姜知离说完后,便让小桃将话本子拿给了她,开始一边翻阅,一边督促这些妃嫔抄写。 殿内微风习习倒是凉爽,这些抄写佛经的妃嫔,则是苦不堪言。 这些妃嫔自入宫以来,便甚少写过字,甚至大部分的妃嫔在还未入宫前都很少动笔。 封建时期能够将心思放在书面上的贵女,甚少。 现下突然让她们抄写佛经,不一会手腕便酸涩无比,十分磨人。 姜知离可不管她们的手腕是否酸涩,这些妃嫔只要稍稍一停下,她便会开口催促她们动笔。 这些妃嫔一抄,便是半个时辰,期间好几个妃嫔,因着手腕酸痛而停下了毛笔活动手腕,姜知离一个眼神过去,她们又只好继续抄写。 “仪贵妃,臣妾抄不了了,”一个相貌秀丽的女子,甩着酸痛的手腕,她的眼神有些愤然。 这女子是陈贵人。 姜知离自话本子上抬起头来,她瞧着面带愤怒的陈贵人,淡淡开口。 “陈贵人既是不想抄了,那便由其他宫的妹妹帮忙抄写吧,其余宫的妹妹,各多加五页纸。” 陈贵人一听,便是脱口而出:“你怎可这般?这不是让别人记恨上我么?” 仪贵妃实在太过蛮恨,怪不得会惹得陛下半夜出了勤政殿! 姜知离勾唇:“后宫之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贵人怕是并不懂这个道理罢,天气炎热,本宫让各位妹妹抄写佛经,也是想让妹妹们凝神静心。 若陈贵人怕自己被别人记恨上,何不老实将自己的那一份写了呢?” 陈贵人面色难堪,她环视了一圈殿内的其他妃嫔。 她虽是不愤,但也无法,这仪贵妃是后宫之中,位份最大的妃嫔。 方才她开口,只是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