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立着,赵鸢立马闭眼背过身去。 李凭云用刀背在刺客□□之物划了两下,“晋王只派了你一人?” “贼婆杀我全家,她派下来的官亦是贼人!大邺江山是我们这些汉子打下来的,不能让它毁在贼婆手上!” 贼婆是反对女皇之人对她的蔑称。 赵鸢听到这人的话,心中已明白地七七八八了。 方才李凭云问此人可否是晋王派来的,他并未否认,这正说明他的确是晋王派来的人。 看来晋王杀她之心仍然不灭。而李凭云和六子今夜这场戏,正是为了请君入瓮将对方活捉。 赵鸢转身看向刺客,她忘了刺客被李凭云扒了裤子,匕首的寒光一闪,赵鸢看过去,目光恰好落在刺客身下。 看到刺客腿间黑漆漆毛茸茸一坨,她再次羞愤地转过了头。 李凭云的匕首在刺客那物上划来划去,“胡十三郎,边关出了名的江洋大盗,看来晋王真是交友甚广啊。” 江洋大盗?赵鸢觉得这间屋里,最像江洋大盗的可不是这个胡十三郎,而是另有其人啊。 六子附和:“现在江湖真是没落了,这点三脚猫功夫也配叫江洋大盗。” 赵鸢发觉这名不见经传的太和县衙真是卧虎藏龙,腾熏裙号吴而四旧0八义灸佴更新漫画音频呜呜视频就连一个不起眼的衙役,都能单枪匹马干倒江洋大盗。 胡十三郎悲痛道:“奶奶的,你们杀了老子吧!” 李凭云将难题抛给赵鸢:“这人是来杀你的,赵大人,你说杀还是不杀?” 经历夜里这一波动荡,赵鸢的醉意全无,已经可以清醒思考了。 她答道:“不能杀他,要留活口。” 若这人能指认晋王,则是扳倒晋王的大好时机! 李凭云收了匕首,用匕首刀背拍了拍胡十三郎的疤脸,“赵大人有好生之德,留你一命,待到了朝廷,你如实禀报晋王的罪过,才不辜负赵大人不杀之恩。” 在李凭云话音落下之际,屋里蔓延开一股尿骚味。 赵鸢忘了胡十三郎没穿裤子,回头去寻这味道的来源。 胡十三郎被李凭云吓尿了。 只见地上一片黄液蔓延至李凭云靴子脚底,赵鸢目光随着他被尿液浸湿的衣摆向上,对方的脸色看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要杀人了。 赵鸢立马识相地拱手道:“大人,既然刺客已被捉拿,危险已除,我就不打扰大人,先回房休息了。” 说罢,赵鸢一溜烟跑开,寂静夜色里,唯听胡十三郎一声惨叫。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押着胡十三郎出发前往玉门关。 界碑前,一个老翁搭着摊子,叫卖凉粉胡饼。 六子说:“二位大人,沙漠里得徒步而行,咱吃点东西再走。” 李凭云坐在车厢里,看了眼人满为患的小摊,道:“妇人说了算。” 赵鸢早忘了自己是个女人这件事,她跳下马车,四处张望,除了在火炉旁烤胡饼的老妪,并没有看到其它妇人。 六子道:“赵大人,您意下如何?” 赵鸢道:“你说的有理,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玉门关地广人稀,一向荒凉,小摊的生意却格外火红。 几人围着方桌坐下,叫了一盆凉粉,两盘胡饼。 旁桌是几个临时凑在一起的混血商人,他们边等饭边聊天,其中一人问道:“这两天玉门关状况如何?我有一批瓜果,再不送过去就烂在箱子里了。” 另一个商人说:“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瓜果在路上卖一卖,也许能回本。” “兄台为何如此说?” “我就是昨天从玉门关打道回府的,现在,玉门关被朝廷士兵守得严严实实的,不给放行。” “哪来的官兵啊?咱玉门关近十年没打过仗了,怎么他们一来就出事?” “听说是长安来的安都侯,这一家可都是好战分子。你们说,本来人北凉人抢完东西就走了,他们非要打,现在农民不能种地,牧民不能放牧,咱商人也不能卖货了。” 赵鸢义愤填膺道:“胡人犯我边境百姓,应则诛之,裴瑯带着逐鹿军浴血奋战,他们怎能如此辱蔑裴瑯。” 胡十三郎哼唧道:“妇人就好好在家生孩子,说什么天下事。” 赵鸢怒视道:“晋王身为凉州都督,不顾边关百姓尊严,只顾党争内斗,你为其走狗,不配与本官说话。” 李凭云和六子对视一眼,六子鼓掌叫好:“行啊,赵大人有风骨!有风骨!” 胡十三郎被六子打得浑身骨折,全身上下就剩一张嘴还算利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