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刺史,您不是瞧不上我们这勾栏场所么?怎么...”看到田早河身边的赵鸢,老板娘调侃,“是要给我们这里介绍卖酒的姑娘么?我们这儿只招胡女,不招汉家女。” 田早河憋得满脸通红,“这位是安都侯的未婚妻,当朝太傅家的千金,你休要无礼。” 老板娘身材已经走样,昔日精致的凤眼被眼皮的赘肉挤压成了一双刻薄的眯眼,“太傅千金居然来我们这里捉奸,可真是憋屈啊。” 赵鸢和田早河两人加起来,看过的书可以塞满一间房屋,却凑不出一张利索的嘴皮子,关键时刻,还得六子出马,“咱田大人和赵大人都是读书人,替百姓谋事,岂是你这勾栏娘们能贬低的?” 老板娘大笑三声:“长安城里的穷酸书生我见多了,米价都不识,靠我们勾栏的姑娘供养着,成天只会写酸诗,抨击这个,抨击那个,指望读书人替百姓谋事,不如指望勾栏里的姑娘治理家国呢,我们勾栏里的出来的人,可比你们读书人务实。” 田早河张口就要反驳,赵鸢劝住,“田刺史,我们此行另有目的,别误事。” 老板娘见赵鸢不接招,收了话题,指向楼上,“晋王他们在阁楼喝酒,自己去找吧,我就不带路了。” 六子道:“二位大人,我在楼底下等着你们。” 田早河对赵鸢做了个“请”的手势,六子见两人上楼了,同老板娘又斗了几句嘴,便去外面逗马乐。 他站在车旁,拍了拍马屁股,道:“兄弟,还是咱俩最逍遥自在。” 马吐了口气回应他,六子跳上马背,打算去四周溜一圈,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仓促地从魁星楼里跑出来。 他惊诧道:“赵大人?” 距赵鸢去见晋王他们不过转瞬,她人却独自跑了下来,六子自然担心了起来:“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赵鸢面色极其难看,六子回想相识的这段时日,时间不长,但经历不少,赵鸢脸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她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强装出一副镇定相。眼下赵鸢神情写满了“不可置信”,素来固执坚韧的目光,似是突然破碎崩塌一般。 六子见她一言不发,极道:“赵大人,你好歹说句话啊,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去。” 赵鸢呆呆望了六子半晌,摇头道,“我无事。” “赵大人,真的无事?” 赵鸢回想方才在阁楼看到的那些画面,心口再度泛呕。 李凭云,也是那样的人么? 她默默道:“咱们先回去吧。” 六子道:“赵大人,不等李大人了?” “不等了。” “真不等了?” “真不等了。” 六子可以充分肯定,赵鸢心情突变的原因,定是因为李凭云。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赵大人,要想官场混得好,得学会藏心事啊。” 赵鸢嘴硬:“我能有什么心事?况且,我不过一个小吏,我的心事并不重要。” 六子叹气:“赵大人,这样可不行哟,你这样下去,迟早被李大人整死。” 第16章 稻草蜻蜓2 月明,无星,肃州这座昔日的边疆重镇在苍穹之下沉静无言,一辆马车自缄默的大地穿行而过。 赵鸢抱膝坐在车缘,脑海中不断回想方才魁星楼阁楼的那些画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