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 “嗯?何事?” 赵鸢摇了摇头,“没事,你走吧。” 于是李凭云真走了,看上去,他对她没有丝毫留恋、不舍,甚至是关心。 赵鸢嗫嚅道:“是我自作多情么?是我自作多情么?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李凭云端着食盘从赵鸢小院中走出来,迎面听到有人唤道:“李县丞。” 那人停足在松树前,玉树临风,李凭云目光淡淡扫过他腰间象征权贵世族的环佩挂饰。 李凭云道:“草民手中有物,不方便向侯爷行礼。” 裴瑯笑道:“你不是不方便,你是压根瞧不上本侯。” 裴瑯双手负在身后,走向李凭云,“本侯和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世族不同,不会无事登门。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向李县丞讨个答案。” 李凭云将手中托盘放在手边的石台上,而他的手中,仍紧紧攥着一只绣着蜻蜓的帕子。 那是赵鸢的帕子。 他抬眼,示意裴瑯问下去。 裴瑯不觉自讽一笑,他一个堂堂三品的侯爵,除了纨绔一些,样样都是一顶一的好,却在草民出身的李凭云面前落了下风。 “大理寺的孟司正是鸢妹在国子监的先生,六日前,他收到胡十三郎递来的一份晋王操纵科举的罪证,这正高程的试卷,李县丞对大邺律法如此熟悉,想必也知道,单单一份考生试卷,是不足以给晋王定罪的。” 裴瑯停顿,李凭云挑眉,示意他继续讲。 裴瑯接着道:“孟司正和我都想不到鸢妹会为了举证晋王,以身涉险,我二人犯愁之际,当夜竟出现了转机,这次胡十三郎直接来了我府上,送来了一份满满当当的证据。其中有近三年落榜学子的证词,亦有晋王和世家门往来勾结、买官卖官的铁证。光凭物证还不够,胡十三郎还带了几位人证,人是被陇右世家强行征地的农民,农耕是一国根本,陛下得知晋王和陇右世家如此玩弄大邺的土地,怒不可遏。” 李凭云淡淡道:“看来这次赵主簿是要将陇右道翻个底朝天了。” 裴瑯话音一转:“我和孟司正也是惊诧不已,不敢相信鸢妹在短短三两月,竟收集了这么多证据。于是在来陇右的路上,我问了胡十三郎那些证据从何而来,李兄你猜怎么着?” 李凭云挑眉:“怎么着?” 裴瑯道:“胡十三郎说,将高程的试卷送给孟司正后,他就一直在驿站睡觉,从没有送过第二次证据。我思索一番,胡十三郎本就是晋王身边的人,纵使他对鸢妹有义,却不会为了她背叛晋王。若胡十三郎没有说谎,那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是么?侯爷说来听听。” “有人假冒胡十三郎。” 李凭云点点头,“确实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裴瑯道:“我要向李兄寻求的答案,正是关于此事。李兄深扎陇右三年,不知李兄可有眉目,究竟是谁有一双通天之手,能收集如此多的晋王罪证?” 李凭云沉思一番,裴瑯也在默默观察此人的神情,谁料他认真道:“莫不是有神仙在赵主簿身后帮她?” “哈哈哈...”裴瑯干笑道,“倒是不无可能哈,只是没想到李兄也信神佛之说。” 李凭云爽朗笑道:“宁可信其有嘛。” 裴瑯语气突然一沉:“既然此事李兄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