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窄。” “鸢妹,你认识?” 赵鸢摇摇头,“不算熟识。此人之前来太和巡查,打过几次照面而已。忠叔,既然父亲有客,我先去拜见母亲,劳你带着小甜菜去安顿。裴瑯,你要和我一起去拜见母亲么?” 裴瑯立马摇头:“我还是不去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拜见祖母和母亲。” 裴瑯对赵鸢的母亲有严重的心理阴影,平日里能躲则躲。 赵鸢讽刺道:“好一个忠勇无双的安都侯啊。” 这事得从裴瑯幼年时说起。 那年世上还没有赵鸢这个人,裴瑯才正学着说话走路,裴赵两家是生死世交,一向往来亲密。赵家独子意外丧生,这对一个母亲是致命的打击。 在赵鸢哥哥的丧礼上,她将年幼的裴瑯认作是自己儿子,先是塞着拨浪鼓和糖人给他,裴瑯被拨浪鼓和糖人蛊惑,随着赵夫人离开,谁知赵夫人竟然抱着他来到了寺庙里,要给他剃头发,说是让他好好学佛,给往后积福。 后来裴瑯被赵、裴二府人找到,人没事,只是头发没了。自那以后,裴瑯看到赵夫人和光头和尚就不寒而栗,哪怕赵夫人如今早已认清现实,清醒了过来。 “娘。” 赵鸢敲开佛堂的门,赵夫人正在念佛经。 她没想到赵鸢突然出现,愣了许久后,连忙放下手里经文念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么?” “路上顺风,马车走得快,所以提前回来了。” “给你哥哥上柱香吧。” 赵鸢熟练地走到牌位前,抽出三根香点燃,对着牌位跪拜过后,赵母扶着她起身。 赵鸢记事起,母亲就在佛堂中度过。她是个不爱说话的清冷妇人,赵鸢有时爱她,有时怕她。此时此刻,赵鸢想说一些体己话,却不知从何开口。 赵家家风严肃,一回到家,她丰盛的情感便被堵住了。 赵母想了想,询问她:“做官是不是很辛苦?” 何止辛苦。她生在了赵家这样高的门楣,依然面临着九死一生。底层的官吏若没有靠山,都是命如草芥。 赵鸢摇头道:“虽有辛苦,但收获更多。” 赵母道:“千盼万盼将你盼回来了,原本想你回来能多陪娘几日,可这月中旬就是尚书省遴选,娘生怕耽误了你准备。” 赵鸢也是听到遴选、考试、选拔之类的字眼就头疼。她安慰道:“母亲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鸢儿,尚书省六部二十四司,你想去何处?” 赵鸢瞥了眼兄长牌位,抿抿嘴唇,“礼部司一国教育,要延续赵家门荫,自然是要去礼部。” 赵母握住赵鸢的手:“若没有赵家,你想去何处?” 赵鸢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微笑道:“娘,这一趟去了太和县,我认清了,没有赵家,我何处都去不了。” “你不必顾及你爹,让你进礼部,那是他的想法,不该是你的。” “娘,我...” 赵鸢话未说完,门口出现一个板正的身影,她立马上前行礼:“父亲。” 赵家从前朝起就担任着帝师之职,赵家先祖,有死于污名,有死于忠义。赵邈年幼时,正值王朝换代,他背负着的不止是赵家的家声,更是赵氏一族的兴亡。 他一己之力救活了赵家,也因此少年老成。 赵鸢同她的父亲赵太傅,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头脑里是父亲的思想,肩负的是父亲的责任。 赵邈进了屋,正欲讲话,赵夫人道:“先给谨辞上香。” 谨辞世赵鸢故去兄长的字。 赵太傅道:“人都死多年了,上香有何用。” 气氛变得紧张,赵鸢气都不敢出。赵邈直接看向赵鸢:“方才京兆府的主簿周禄来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