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织毛线帽——这次过来,主要还是看看严以珩的……新工作。 严以珩辞职创业这个事情,还是他自己不小心说秃噜嘴了。 陶乃姗原先那个自拍杆坏了,严以珩就从网上给她买了个新的。快递送到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陶乃姗迟迟没有去取,催促取件的消息推送到了严以珩的手机上。 那天中午他刚好看到,就顺手给陶乃姗去了一个电话。 “知道了,我一会儿去拿。好奇怪,怎么没有给我发短信呢……”陶乃姗嘀咕了一句,“哎,小珩,怎么中午打电话呀?没休息吗?” 严以珩心里一紧——糟了,他是有睡午觉的习惯的。 他赶紧扯了个谎:“哦,呃,我东西落家了,中午回来拿了一趟。” 陶乃姗不知相信没有,又说:“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粗心。” 第二天中午,她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跟他说,旁边邻居搬家了,新来的邻居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 挂了电话之后,严以珩就觉得坏菜了。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严舟打了电话过来。 没瞒住,严以珩老实交代了,再之后,老两口就闹着要过来看看了。 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老两口都不是能做生意的人,他们的人生经验,他们的阅历见识,早就已经不足以用来教导严以珩了。 真要说能够给儿子的支持,大约也只有…… “想做的事,你就放手去做,别有包袱,别有压力。”陶乃姗的手指飞快地在勾针上绕着,头也不抬地说着,“我和你爸,还有家里的事,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呀,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 陶乃姗活了快五十年,离开琴市的次数寥寥无几。她这一辈子都待在眼前那一亩三分地上,过着和大部分普通女人一样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可她也着实经历了不少——她在三十岁的时候就早早地经历了中年危机,失去了几乎全部的积蓄,又要面临儿子高昂的学费。她省吃俭用,竟然又硬生生地从口袋里攒下了一笔不小的金库。 她没有见过太多世面,没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悄无声息地做着最有力的后援的……普通女人。 严以珩正在刷着碗,听到这话时他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水龙头哗哗流着凉水,严以珩手上被水冲得很冷,心里……又很暖。 “好了好了,就这样,你就照着织吧。”陶乃姗把手里的毛线团和勾针都放下,“也不指望你能织得多好看……” 之后几天,严以珩带着他们在阳城四处逛了逛,临走前……滕酩忽然冒出来,说要请他们吃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