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闭一只眼,这不就白得一笔意外之财了吗? 因此,大猛一说,两个妇人便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大猛这才又来到门口,远远地冲着周大新招手,周大新意会,让众人拿起行李,和他一道过去,至于他们的板车,放在驿站平日里拴马的地方就好了。 当然,大部分的行李都还是留在了板车上,众人只是将装了自家换洗衣物的包袱单独拿了出来,这才和周大新一起进入到了驿站之中。 或许正是因为心理作用吧,脚步刚一踏进这里,众人只觉得哪儿哪儿看起来都比他们自家的屋子要好,即便是里正一家的房子也多有不及,但是要让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又觉得明明就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样都说不出来。 若是叫周长宁知道了,大概就能明白,这种心理应该是因为驿站沾上了官府两个字吧,即便是平民,遇上官府的人有理也会怕上三分,更何况,他们这一行人还逃了秦王治下的兵役呢。 驿站很大,但众人的分工也十分明确,周三全和杨永康、周其光几个一块跟着大猛去到后院的水井里面打水,几名妇人则是去到后院的厨房,一部分人引火准备烧水让大家洗澡,另一部分人开始准备今天的饭食,眼下各家也不用分得那么清楚,这么多人的饭食做起来可不是一个小的工作量。 当然,在厨房里,两个于驿站中干活的妇人也已经等着了,虽说不用她们沾手,但总得给周家村的人说说东西都放在哪里,柴房怎么走,洗澡用的木桶在哪里,搁置蔬菜肉这类东西的地窖该怎么走,哪些东西她们能够自由取用,这些都是得交代清楚的,而后她们才能撒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至于年纪大些的像周老爷子、董老爷子,就都坐在了大堂中,看顾着些几个小的,这些日子以来,不止他们累,就连孩子们也已经是筋疲力尽了,看在大人眼中,难免心疼。 周长宁则是跟着周大新去搬木桶了,两个较大的木桶分别放在两间柴房里,待会儿热水烧好之后,便能让大家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了。 一切能够干的零碎活计都做完了,他们几个这才在大堂里坐下歇着了,看到大猛从后院走了过来,周老爷子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笑呵呵地冲着他道:“大猛是吧?事情的经过我都听我家老大说过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你啊,要不是你这孩子好心肠,我们今晚怕是又要露宿在荒郊野外了。” 周老爷子的年纪比他爹还大,就算是不认识的人,可好歹居于年长,人家那么客气,大猛也不可能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认下了,赶忙摆手道:“您老这话太客气了,其实这也算是钱货两讫的事儿,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周老爷子笑了笑,没再说起这一茬儿,反而换了另外一个话题:“我们从宛城过来,走了一路的官道,这才遇上了第一个驿站,你在驿站做事这么久了,想必对这沿路也要更加了解,不知道从这里到东阳郡还有多远呢?” 周长宁那是自带外挂的存在,可周老爷子并不清楚呐,作为队伍里的领头者,别人可以稀里糊涂,他却必须要做到事事心里有底,眼下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以探听一些有用消息的人,还不得抓紧这个机会呐? 周老爷子要是问别的,大猛说不定还得抓瞎,但是要问到这个问题嘛,他可就有的说了:“宛城乃是东阳郡下辖的城池,两地之间相距大约一千余里,而官道上的驿站约摸四百里一设,也就是说,您老继续直行赶路,再经过一个驿站,走上一段路也就到了。” “那就好,这样我心里也就有底儿了,诶,对了,听说驿站不是会有来往的官员和衙差住宿吗?老头子方才和茶水摊上那位老兄聊天的时候,他却说已经有数日这里都没有官员队伍经过了,偶尔也就只有像我们这样过路的行人坐在那里讨杯茶水喝。” 茶水摊上的老头?一听大猛便明白这说得是谁了,说起来,他们还是同一个村子上的呢,只不过,老人无亲无故,独自一人生活,着实艰难,他们村上的里正在驿站的主事跟前大打感情牌,硬是抢到这个机会给了他,有了茶水摊上的收入,最起码老人的温饱便足以有所保障了。 “谁说不是呢?没有官员或衙门的队伍经过,我们这些人也就无事可做,这不,主事直接请了探亲假走了,其他人也被安排着放了假,就剩下我和两位婶子继续看顾着驿站,每天从早到晚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望着门外发呆。 不过,主事请假以前,我们这里的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最先传出来的消息,说是西边和北边的两位王爷要打仗了,正在招兵买马呢,也不知道现在打起来了没有,说起来,宛城距离西边那位王爷的封地也不远,你们去东阳郡寻亲倒是走得及时,省得不知道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