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对方的脸颊,轻轻抵着对方的额头循循善诱,终于发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他很认真,软乎乎的声音在游移和坚定之间互相拉扯,说着让傅寒洲脊背发凉的话—— 他说他想做女孩子。 他说他想穿裙子,给他生宝宝。 明明每一个字都是熟悉的调子,可是傅寒洲却听到脊梁骨都升起寒意,整个人都像是置身在万年不化的冰天雪地里。 越来越不安的念头笼罩着他,他只能紧紧抱紧坐在他腿上的人,环住那个小小的温热的身体。 他不知道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把对方哄睡,他一遍一遍地亲吻着对方,心头的凉意却越来越重。 整个下午他都没敢出去工作。 他不再顾忌傅延振的怀疑和总是在发疯的封承霄,他打出去一个又一个的电话,他发了一封又一封的邮件,m国最顶尖的的心理学教授,全世界最有名的心理医生,国内最著名的私人心理咨询中心,他全部问了个遍。 得到的却全是坏消息。 他的宝宝,好像真的被他关出了毛病。 浓黑剑眉紧紧蹙起,他对着“性别认知障碍”那几个字眼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直到脸颊都高高肿起。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眶一片赤红。 他问着治疗方法,一遍一遍的记着笔记。 到了通常的下班的时间,他徘徊在地下室的入口,一颗心狂躁的跳来跳去。 他的宝宝早就醒了,正盘腿坐在床上玩积木。 听到他下来的声音,对方很快转过了脑袋,声音又乖又软,戳着他的心, “你给我买小裙子了吗?老公?” 弧度圆润的眼睛忽闪忽闪,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衣角。 傅寒洲鼻腔发酸,喉口梗塞。 他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屈膝跪在了床边。 盘着腿坐在床上的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迷茫地摸着他,却又很快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对方又开始亲他,只是这次的吻带着湿意,似乎有什么濡湿的水痕粘到了他脸上,凉丝丝的。 他乖乖地靠近对方怀里,听着男人的心跳声。 勒在他身上的手臂收得格外紧,对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似乎是要下什么重要的决定。 片刻过后,对方将他横打抱起,往梯子的方向走去, “我们离开这里,老婆。” 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再把人关下去,会出更严重的问题。 他不敢想象离开这个房间的第一秒,对方看到一直囚禁着他的人是自己,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厌恶。 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