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澜只知道人活得简单一点不是很好吗?偏偏他这辈子是没办法简单的活下去了。 可是萧邢宇若是真的单纯得如表面那样,他哪里会得太上皇的宠爱,在朝中几乎没什么人会和他过不去,且连萧潜和他大哥都在忌惮他。 民间也曾有流言,二皇子死后,最受恩宠的四皇子可能会是储君人选。 但算起来萧邢宇应当算是他们兄弟中的一股清流,典型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风流人物。 谢汝澜心底也不希望萧邢宇是在骗他,真的这么单纯就好,千万不要像他的那些兄弟,一个比一个残忍,尤其是萧潜。 谢汝澜很讨厌别人骗他,这点从一开始就跟萧邢宇说过了。 萧邢宇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一点点的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他,虽然知道谢汝澜可能早就猜到了,但是自己坦白的话,萧邢宇认为这应当值得原谅吧? 他望着谢汝澜道:“现在是危险时期,我们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谢汝澜点下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为何要听萧邢宇的话,按照从前的他,理应自己一走了之了。兴许是因为萧邢宇和他一起跳崖了,兴许是因为萧邢宇这两天不眠不休的照顾他。 山道上总是颠簸的,谢汝澜手脚酸软乏力,一阵风吹过,将萧邢宇的长发吹到了谢汝澜面前,谢汝澜觉得有些碍眼。自从萧邢宇束发的玉冠被水冲走了之后,他的头发就一直散着。 看起来竟多了慵懒柔和,谢汝澜拧了眉,忍不住说道:“我帮你把头发绑起来吧。” 他还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反倒是萧邢宇瞪眼看他,脸颊迅速泛红。 谢汝澜道:“你的头发总是吹到我脸上。” 弄得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挠,便握住了一截墨发,也不是像他的那般细细软软的,还要粗上一些,好像也更黑一些。谢汝澜握着他的发独自纠结中,微微不满地鼓着嘴,在萧邢宇眼里可要迷死人了。 萧邢宇结结巴巴的道:“那那那个!我没有发带……” “那还不简单。”谢汝澜低头撕下衣摆,玄色的布条便静静地躺在掌中,他抬头吩咐道:“低下头来。” 声音轻飘飘的,有气无力的样子,萧邢宇心中一软,听话地低下头去,那双手舒展开纤细的十指缓缓撩起他已干透的柔顺长发,仔仔细细的,在他脑后绑了一个高马尾,前面还留下几撮碎发,看上去确实清爽多了,还更添几分随性俊朗。 谢汝澜长舒一口气,在他脑后绑了一个结,一边小声地说着:“你的头发刚才弄得我脸上好痒……” 萧邢宇更是连耳根都红透,忽然间牛车撵上一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