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也不知温顗和师傅说了什么,师傅居然同意我和他离开,还没动怒。 罗平生只是骂了我一句,「女大外向。」便转身走了回去。 我颇为稀罕的看着师傅离去的背影,师傅这是转性了?居然只骂一句。 温顗瞅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便随着温顗一起前往两国边界。 这才知道,我在医署见的和这里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有流离失所的平民、有断手断脚的士兵,有走不动的乞丐、有失去父母的孩童,有瘦骨嶙峋的妇人牵着小女孩,和我们要了饼第一件事便是先给孩子吃;有走路一跛一跛的女人拉着一卷草蓆说要带他父亲回家安葬;有无处可归的孩童哭着求我们收留他们。 说是人间炼狱,绝不为过。 我内心难过又无奈,只得和温顗说,「如果能够不打仗就好了。」 「绝不可能,只要人存在一日,便会争权夺利,有了慾望就有了杀戮,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我质问:「就不能少打一点仗,少死一点人吗?」 他看着我,「六儿,你知道吗?有些仗一定得打,只有短暂的战争才能换来更长的安寧。」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只好沉默。 我突然问:「温顗,你理想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他思考了一会儿,「大同世界太过理想了,只求小康世界吧,国富民强,无外患之害、无内忧之扰。你呢?」 我看向车外,天空还是如此蓝,不被这个世界所污染,「我希望人人都可以不用饿肚子、餐餐温饱,人人都有理想、都有为之努力的目标,并且彼此之间互相尊重、互相包容,没有以性别为由之歧视,没有以种族为名之伤害,人人都平等,生来都一样。」 他没有嘲笑我,只是认真的看着我说:「这需要非常多的人,努力很多年,都可能不会实现。」 白云遮住了阳光,外头暗了一会儿,我叹息,「我知道,只是忽有所感而已。」 32. 温顗去了军中,把我扮做小廝一起带了进去,他从不避讳在我面前商讨军务,甚至还会有意无意间教我行军打仗之法。 我跟着他学了几日,某日忽起了一念便和他说。 「你真确定?」他问。 我点头。 「去吧,需要什么便和我说。」 我便在两军战场之外设了一个救难所,让流离颠沛的女人能在我这里帮忙便有了一餐温饱,让身负重伤的士兵可以在我这里得到治疗,我广收徒弟,不分男女都可以学习医术,我不分国籍,只要是伤兵我都收,淇兵礼兵皆是。 我设这个救难所温顗是同意的,自然给我送来不少物资,让我意外的是我的三王叔和五王叔听闻这个救难所的存在居然也派了手下来送乾粮药材。 我心生感慨,战争是他们发起的,可人却也是他们救的。 是是非非,又哪里说的清呢? 我开设救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