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光线当中, 对上储钦白帽檐下的眼睛, 顿了好几秒, 收回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储钦白捏着周声的下巴让他转头,盯着他:“真不知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废话。”周声拍开他的手。 接着又猝不及防笑了下,伸手勾下储钦白的脖子,“我说过了,周而复始的周,寂然无声的声。”周声的气音一字一字吐在储钦白耳廓:“我、叫、周,声。” 储钦白被迫倾身,从前边看,他上半身几乎就要压在周声身上。 因为周声在耳边的吐息,储钦白的眼神越发深了些许。 哑声:“好,知道了,你叫周声。” “知道就别再问了。”周声又把人推开。 他用的力气不小。 像是带着不悦。 周声如果是清醒下的状态,就知道自己这反应其实并不正常。 缄默才是他应对这种事本该有的态度。 或者转移话题,或者干脆装作不知。 可惜他知道储钦白的话带着试探,他听出来了。 正是因为听出来,才有了错误选择,第一个错误,他给了储钦白不同于别人的反应。面对别人时沉默,面对储钦白的问题却强调了自己叫周声。 第二个错误,他有了情绪,或者说是不高兴。 以周声平常对储钦白的认知。 就知道犯了以上错误,只会加深对方的怀疑。 偏偏他喝了酒。 很多反应看似滴水不漏,实则是漏洞百出。 今天因为小林有事,一个人兼任助理和司机的陈灯灯,不知道坐在后面这俩人到底什么情况。 储哥像是在逗周声。 但反应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周先生也是。 看起来挺正常,明明像是生气了,却又还主动去拉储哥,然后又把人推开。 作为助理,只恨这辆车是储哥最普通的那辆。 没有隔板,她只好微微往下倾身体,尽量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路上车程还挺长的。 周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酒精蒸腾上来,梦里只觉得热。 那种热还不是被太阳晒着的,表皮上的那种热,是胸口像燃了一把火。 “开开空调。”他半梦半醒间让人开空调。 陈灯灯看着被储哥带到腿上,迷糊过去的人。 小心翼翼开口:“储哥,周先生看起来挺难受的,要不开一会儿?” “别开。”储钦白一边接着盛川的电话,低头看了看正扯领口的人,拿开他的手说:“虚热,贪凉会感冒。” “那怎么办?”陈灯灯问。 储钦白:“先回去。” 电话里盛川还在说:“他这种情况,平常应酬沾一点没什么,怎么能把自己喝到醉的程度去。” 储钦白一手困住周声两手腕。 “这是第一次喝成这样,后果很严重?” 盛川叹气:“也不是说很严重,他底子虚是大问题。就相当于同样两个容器,他里面的东西都是有裂纹经过修补的,现在外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耐受力和能承担的风险。比寻常人都要低一半不止。” 储钦白捏了捏周声乱动的手指:“这个我知道。” 盛川:“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见过一个例子,和周声情况差不多。他还是在恢复后第五年,仅仅死于一场小小的风寒感冒。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吧?但谁敢去赌这个万一?” 储钦白深深皱眉。 “你是说他的身体糟糕到了这一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