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间,听到耳边有很多很多人在说话。 一道格外遥远却又十分清晰的声音对他说,你是一个美丽而无用的花瓶,你只需要重复做一件事,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近在咫尺的声音却模糊得多,可是他听过太多太多次,所以几乎已经倒背如流。 “好漂亮的小宝宝!”这是崎藤的声音。 “太可爱了!睫毛又长又翘,像个芭比娃娃!”……高桥总这么说。 “哎?皮肤也很白净呢!是女……是男孩子啊!”这位是田柴,每次都会在猜错他性别的同时,撩开他的襁褓,查看他尚未发育身体。 同时做了两件令他无比反感的事,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他凶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吧? “天呐!他在皱鼻子,好可爱!我的心要化掉了!”这位是户山,在他眼里,松间月就算是在他面前拉屎,都是可爱的! (注:以上对话为日语。) 一双嫩嘟嘟的小肉腿蹬了几下,然后那双为无数人惊叹的美丽睫毛终于打开,露出一双很明亮的浅棕色眼睛,那里面带了些小宝宝不该有的情绪。 像是……在不耐烦? “好吵!” 不过一臂长的小婴儿张嘴便会说话,声音清澈吐字清晰,于是围着他的人都惊讶又畏惧地瞪大了眼。 “……大哥,他,刚刚是说话了吗?呃,听起来,像是,中文?”抱着着他的是一个胸肌大到夸张的男人,男人五官粗犷,可是说起话来竟有些小心翼翼。 松间月撅了撅嘴,一双漂亮的眼睛迅速扫过身边的人。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光头男人,看上去很是凶神恶煞,不像好人。 被叫大哥的那个男人更是夸张,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出蜜色的肌肤和布满刀疤的肌肉,他的脸上也有一道很夸张的疤痕,劈开眉毛一直蔓延到眼下。 那男人正在抽烟,抬头却头上松间月紧皱的眉头。 他嘴角抽了抽,下意识丢掉烟头。 穿着皮鞋的脚踩着烟头走向松间月,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很唬人,可松间月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待刀疤男走近,身边的人也纷纷让开一条路。 “彪井,老子让你去要债,你他妈把谁的孩子偷来了?!” 刀疤男的话音刚落,那群肌肉男竟都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大哥,他还只是个小宝宝……” “是啊,彪井说是在路边捡到的,多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被……” 彪井一言不发,但是眼眶却红了。 松间月眼角一跳,他蹬了蹬腿,低声道: “吵死了,我要穿裤……” 然后他可爱的小嘴巴又立刻闭上了,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也红了个透。 ……**,所以就算他有着成年人的灵魂,但是依然无法控制几个月大的身体吗?! 为什么每一次“轮回”,他都要在彪井怀里尿一次尿! 这真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作为一个被一群旧黑帮养大的孩子,松间月的外貌在松间旅社里便是独树一帜的清秀柔美,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误入狼窝的小羔羊。 他的性格很安静,喜欢画画写字,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会说中日两种语言。 他从小就很爱吃甜食,喜欢烘焙,也因此身上总是会有一种独特的香甜味道。 他从未接触过天文学,但是年纪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却仿佛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开始使用天文望远镜观测星空。 就是这样一个美丽、文静、稍微带了点儿慵懒随意的男子,力气却是会社里最大的。 他从未接受过任何武术训练,但是很会揍人,连在地下拳场打了许多年的彪井都不是他的对手(不排除彪井放水的可能)。 他总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却又简单粗暴地解决所有问题,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天才。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设定”赋予他的能力罢了。 已经忘记第一次听到那些“定义”他的声音是什么时候了,时间对于他而言,也仅仅像是绘在画纸上杂乱无章的线条。 看上去毫无规律,但是按照特定的顺序组装,就能辩明故事最初的模样。 他好像活在一本漫画里,是一个精心设计出来的“花瓶”,他的工作就是预测各种各样的人的命运。 而他预测命运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通过观测特定行星的运动轨迹。每到夜里,星空都会在他眼前具像化,星轨也变得如此清晰可见,甚至能够触摸在指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