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穿得整齐严谨,却什么也遮挡不住,胸膛起伏温热,里面有心跳动,是个活人。 仓灵盯着他瞧了须臾,就在青年满脸屈辱,咬牙闭目,任其施为时,眼前光倏然亮起,那只在他胸膛前游走的手撤开。 仓灵起身后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睨他。 青年微愕,面色更加复杂。 仓灵挑眉:“你不是来自荐枕席的吗?作出这种表情,难道不是想让我宠幸你?” “……” 这张脸乍一看,几乎和奚暮一模一样。 但若仔细瞧,便能发现神态差远了,额间碎发是新剪的,用来遮挡并不那么像奚暮的侧颞,将最像的眼部轮廓衬得更显眼。 “以为孔雀不在,就都当我是个傻子吗?” 孔雀在时,无论什么问题都能处理好,仓灵什么也不用操心,便给了这群人错觉,只要孔雀不在,不谙世事的凤凰就是极好拿捏的。 私下里那些小动作,仓灵不是没看见,只是懒得搭理。 岂料,那些小心思都动到他床上了。 大半夜往凤主的寝殿塞人,还真是……荒谬。 粘腻的熏香飘浮在空气中,仓灵支颐侧坐在酸枝圈椅上,闭目细细嗅了几息。 不是安神香,同孔雀离开时燃的不一样,中途被换掉了。 仓灵不禁笑了笑。 不晓得该说这群人胆子忒大,还是自己被那梦魇缠得连防备心都失了,又或者说,他过分依赖孔雀,竟真以为自己柔弱不能自理。 他一招手,那云鹤香炉便落入掌心,袅袅熏香被他掐灭,香灰中还剩半块香饼未燃完。 打开的香炉浮到青年面前。 仓灵:“里面燃的是什么香,你比我清楚。” 青年垂睫,低叹一声,羞愧、无奈浮在脸上,唯独没有恐惧。 “这香是合欢……” “谁问你是什么了。”仓灵打断他,倾身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好心熄了香,省下半块香饼给你吃,你不愿意吗?” 青年猛然抬眼,满目错愕。 凤主看穿了他的意图,也看穿了这张脸,并未将他认作另一个人,沉溺其中。 他本以为这位凤主对他没什么兴趣,最多斥他擅闯寝殿,将他看作个以色侍人的佞幸,揍一顿轰出去就是了。 岂料…… 那香是什么香,两人都清楚。 闻着便已有了作用反应,吃下去会发生什么,青年不敢再想。 明知是假了,凤主还是想要吗? 青年错愕半晌,在仓灵饶有兴致的眸光中,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从滚烫的余烬中捻出那半块香饼,往唇边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