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能睡上四五个小时已是不易。他着实没想到竟一觉睡到了九点多钟,就连陆弛起床、吃饭、包饺子都没能吵醒他。 陆弛拍了拍手上的面粉,他站起身来,走到周晏礼面前,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说着,他用干净的手背虚虚地推了周晏礼一下, 周晏礼脸上的红云已经烧到了耳朵。他连忙摇了一下头,想朝李兰与陆长丰夫妇说声抱歉,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弛自然知道他此时什么想法,还未等他开口就截断了他的发言,“怎么还在这里傻待着?”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眼中却含着笑意,“非等着我伺候你啊?” 周晏礼自然没有这个想法,连声说着“好的”、“好的”。 见周晏礼端着早餐进了厨房,李兰和陆弛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笑作一团。李兰指了指厨房中周晏礼的背影,压低了声音说,“小弛,晏礼怎么还那么害羞?我看他吓都要吓死了。” 陆弛也笑,手中包饺子的动作顿了一顿,眼神紧紧贴在了周晏礼身后,他“啧”了一声,说:“他就这性格,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你们还不知道么?” 李兰与陆长丰夫妇也算是看着周晏礼长大的,自然知道他打小就拘谨害羞。后来,陆弛与周晏礼的关系越来越好,李兰、陆长丰夫妇与周晏礼的接触也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自然觉察出了周晏礼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当初,他们曾在私底下问起过周晏礼的情况。诸如他为什么总是这么紧张?又如他为什么经常发呆不说话?又或是他为什么洗澡要花那么长的时间。 在那个年代,社会普遍对精神、心理类疾病知之甚少,而周晏礼在外又对自己的事情闭口不言。所以老师、同学、甚至是周晏礼的父母,都只是粗暴地将他定义为奇葩、怪胎。 人人骂他有病,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谁都不知道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自从陆弛与周晏礼做了同桌以后,就成了与周晏礼关系最为密切的人。他对周晏礼的情况最为了解,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陆弛远比周晏礼的父母还要了解周晏礼。 所以陆弛非常清楚,周晏礼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性格问题或是习惯问题。他笃定周晏礼一定有某种心理疾病。 他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周晏礼,比如有没有服用什么药物或是看心理医生,然而周晏礼却对这个话题很排斥。每当陆弛提起,周晏礼总会陷入长久地沉默,一连几个小时眼神空洞,就好像魂都丢了。 简直要把陆弛吓坏了。 所以当初,在听到父母的这些问题后,年幼的陆弛思索了片刻,隐晦地说:“他是有点特别。”下一秒,陆弛就补了一句:“不过影响不大,我们相处得很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