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可以接受姜轻霄不爱自己,但他不能?接受她爱别人、爱万物,唯独不爱他。 说罢,子桑惟清用神御镯将掐得几近昏死的柳惊绝箍着腕子吊了起来。 随后将手中的三焱鼎抛掷到了空中,三焱鼎随即膨胀变大,接着慢慢朝下倾泻。 瞬时?间,无数滚烫的戮火岩浆顺着鼎口涌了出来,犹如一道湍急的瀑布流下了朝阳台。 接连坠向人间。 “住手!” 望见这一幕的姜轻霄心急如焚,当即想?要强行调转神力冲破五痹丸的禁锢,却接连呕了好?大几口鲜血。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听到一声轻唤。 “妻主?......” 姜轻霄蓦地抬起头,正与单手吊在空中的柳惊绝视线相抵。 下一瞬,女人蓦地睁大了双眼,眸底渐渐沁出了眼泪。 柳惊绝咬着牙,在挥刀砍断了自己的手腕后,终于?落了地。 落地的一瞬间,他下意识跌跌撞撞地朝姜轻霄跑去 却很快便?被施法中的子桑惟清发现了。 他怒吼出声,“找死!” 随即双掌轮转,驱动着无尽的戮火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袭来。 当即,柳惊绝转过身,朝着子桑惟清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那一刻,姜轻霄觉得时?间好?似慢了下来,致使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柳惊绝是怎样用双臂紧抱住子桑惟清,带着他一同跌进滚烫炙热的岩浆之中的。 后来,姜轻霄记得最深的一幕,是汹汹戮火中柳惊绝含泪笑着,回头望向她的那最后一眼。 那日,三界一同下了场濛濛春雨。 ———————— 一千年后...... 凌霄殿内,身披一身银光甲胄,手拎消光重剑的姜茴大步迈了进来。 此时?的她,俨然已经长成了一位冷静稳重,言行举止肖像极了她母亲的大姑娘。 “儿臣参见......” 姜茴一撩前衽刚想?行礼却发现金座上并没有自己母皇的身影。 正待她疑惑时?,常酝自一旁走了出来,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姜茴双手握紧了天书,惊讶地看?向常酝。 对方?笑了笑,眸中满是对她的赞赏,“天帝说,神君已然具备成为新任天帝的资质,她相信你能?做好?,并造福三界众生。” 听见她追问姜轻霄的去向,常酝温声开?口,“天帝说她亏欠你阿爹良多,特此下界还?债。” 适值隆冬,问晴山落了场大雪。 漫天飞扬的雪花,纷纷落下,遮得大地白茫茫一片。 “姜大夫,有些晚了,不若您今日便?在俺家歇下吧,明日再回去也不迟。” 一农妇推开?房门,瞧见院中已落了厚厚一层的大雪,搓手哈气对着一旁的女子热情?挽留。 姜轻霄扬唇,笑着婉拒道:“不了,家里夫郎还?在等我。” 说着,她便?戴上了氅帽,挎着药箱遁入了风雪之中。 农妇见状,只?得点?了点?头,嘱咐她路上小心。 待女人走远之后,她方?缓过神儿来。 挠了挠头,对着自家炕上坐着的老伴儿,疑惑地喃喃道:“奇怪,姜大夫不是一直独身吗,何时?有了一位夫郎?” 时?近傍晚,墨色的乌云团团倾轧而下,狂风怒吼,女人顶着寒风,一步一步地朝山下的小屋走去。 临近家门,姜轻霄的脚步却走得愈发慢了。 直至停在了门前。 她望着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不远处檐下的那条小青蛇,微微扬唇。 眸光水意点?点?。 风停雪止,漫天纷飞的雪花突然凝固,她的眼中唯有不远处的那抹青翠,是那么的动人。 冬日已至,春天不会太远。 一千年的分别,眨眼而过,短暂得仿佛像她的一个梦。 现在,梦醒了,她的夫郎在迎她回家。 女人缓缓俯身,轻柔地捡起了地上盘缩着的小蛇。 长指几乎刚一接触,那小蛇便?自动卷缠在了她的手腕,玲珑的蛇头轻轻地蹭着她温凉的指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