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记得柜子发出声响。 许清月微微松了口气,趁着有人在旁边开柜子发出声响的时候,松开手?,让柜门自动合拢。 悄手?悄脚地放下哑铃,银色的哑铃从手?里脱离,那些堆积在掌心?的汗水滴滴答答落下一串,从运动包的表层渗透进去。 她?坐回原来的位置,在裤子上擦掉汗水,捡起?乱七八糟的衣服往身上盖。 外面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多了,又有几个?人从外面进来,加入聊天组。 柜子门开开合合的声响在四面八方响起?,下午两点的钟声报响。 他?们开始做各种实验,挑选玻璃箱里的蛇,解剖。分割蛇的器官,从蛇的体内抽取血液,取脑浆,取胆汁,鳞片在机器里淹没成粉状,又倒入粘稠的白色液体里搅拌成糊状,直到最后完全稀释成水,过滤到玻璃管中。 玻璃管上贴着标签:fk-12。 插进冻柜。 办公桌上的打印机持续运作,吐出一张一张带着图,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无数。 数字钟跳转到下午四点。 许清月坐在柜子里,紧紧追着她?们的动作,不敢有一丝疏忽,她?害怕谁不小心?打开柜子看见?她?。 脑海深处紧紧绷着一根弦,让她?疲倦的身体变得僵硬。 她?静静坐着,看见?最先回来又离开的那几个?人推着四张病床回来,几人的脸色极度不好,说话语气似在骂人。 许清月看见?那些病床上面,躺着的是她?们之前看过的“木乃伊”。 大概是“木乃伊”们被惊醒了,让他?们的手?术等同失败,才会那么不爽。 金发女人抬手?在半空划开一个?虚空屏,蓝色数据在空中急速滚过。 下一瞬,办公室的天花板洞开,缓缓沉下四个?全透明的手?术室,仪器设备一应俱全。 手?术室落地,他?们将?病床分别推进手?术室,所有人随后进入。 他?们给“她?”打注射液,原本?挣扎的人渐渐停止下来,无数软管交叉在“她?”身上。他?们用?剪子剥离“她?”身上的纱布,露出灌脓的血红的身躯。 连头颅也是血腥的,不辩真面目。 仪器吸走“她?”身上的脓液和血水,他?们在她?身上修修补补。 几人聚精会神,浑然注意不到外面的事情。这是一个?离开的最佳时机。许清月用?视线搜寻能躲避行?动的遮挡物,计划自己?该从哪边偷走。 她?推开柜门,刚想出去,有台手?术结束,病床上的人再度被裹成“木乃伊”,被人推出来,推走,紧接着,再次往手?术室里推进一个?病床。 许清月猫着腰,想先出柜子,躲到对面的办公桌下面的空隙里,等他?们再次开始手?术时离开。 脚刚踏出柜子,一条线飞进她?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冰冰凉的小蛇在她?手?背上翻个?身,尾巴卷住肚子,用?碧绿的瞳孔看她?。 它张嘴,蛇信探出来就?要叫她?。 被她?急急捂住,无声地对它“嘘”一声。 小蛇听话地缩回蛇信,只是缩回去前,蛇信在她?手?心?里转了一个?圈,舔了一口。让她?手?心?一痒,忙忙握紧,用?指甲挠着发痒的地方。 她?指指办公桌,抱着它,躲到办公桌下面。 一点一点往她?进来的路走,小蛇冲她?摇摇尾巴,戳戳病床推进来的那道门。 许清月恍惚抬头一看,她?进来的那道门完全消失了,变成苍白色的墙壁。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