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 “我来?” 曾海蝶问她。 许清月摇摇头,她是想起自己身上?的伤有点多,酒不够多。左手拿着酒瓶盖,往盖里倒一点点酒,再往脚趾倒,和右手食指抹着那些四处横流的酒液将脚四周涂抹个遍。 丝丝缕缕的火辣的疼升起,脚趾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脚趾比她还要?先?怕,她瞧着自己的脚趾,莫名笑出声。那蜷缩起来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和脚趾是分?开?的两?个活体?生物。 曾海蝶不懂她为什么笑,只觉得她古怪。 看她半响,跪行着离开?。 许清月忽然叫住她:“我看见林弯弯了。” 曾海蝶浑身一顿,差些往前扑倒下去。她两?只手掌住地面,稳下来。 紧接着,快速转过身,语速急促地问她:“她在哪里!” 许清月皱眉想,她跳崖的时候,她们在后?面追,现在…… 悬崖和她们目前的位置是反方向,林弯弯几人找过来,需要?一两?天。 许清月没有那么急着离开?,只是曾海蝶…… “不知道。” 她老实说:“我在水边遇到她们的,离这里只有半天的路程。你接下来怎么办?” 曾海蝶毫不犹豫地说:“我不离开?!” 她有些激动,不待许清月再说些什么,转身就爬走。 嘴里断断续续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时高时低。 许清月隐约听见她愤怒地说:“我要?等她来,我要?等她来!” “杀死她,不,让她变成我这样,变成我这样。对?!变成我这样!” 她匍匐在地上?,两?双只手臂左右交换着在地面撑着爬行,像她身边的黑曼巴那般,越爬越快,越爬越快。 很快,她进了山洞。 她在山洞里来来回回地爬。 许清月不懂她在做什么,身上?的酒浸入伤口更疼了,疼得无法?分?心?去管她。 她咬住外套,嘶嘶抽气?。 最后?一点酒倒在手心?,反手抹上?后?背。 像火烧一样,后?背瞬间窜起火辣辣的疼,疼得额间浸出的冷汗,她咬紧牙关,忍过最初一抹烧疼之后?——也许是疼麻木了,便不再觉着有多疼。 夕阳下的风吹来,拂起脸前的碎发,吹得额头一片冰凉,脑袋抽疼。 许清月松开?嘴里的外套,急忙穿上?,怕冻感冒了。 在森林里生起病来,能要?命。 一番折腾下来,人又?累又?饿又?困,特别是看见两?小只睡得呼呼响,眼皮架不住地往下盖。 坐着也坐累了,她滑到地面,侧着身,靠在小森蚺身后?——想了想,还是挪远些,用小森蚺庞大的身体?挡着风,浅浅打起瞌睡。 她想,稍微睡一下就去捡干树枝回来过夜。 想是那么想,身心?疲倦地困过去,醒来却没有那么容易。 许清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睡得很踏实,很香,很沉。 睡觉的时候,所有的烦恼都忘掉了,一直睡,一直睡,睡到同一个姿势累了,想翻翻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翻不了。 像被人钳制一般,动弹不得。 脑海里猝然想起林弯弯几人,是她们来了将她绑住了吗! 许清月一下子吓醒了。 睁开?眼陡然撞进一双黑黝黝的瞳孔里,那双眼睛一看见她醒来,亮起光,无机质的瞳孔变得黑耀耀的宝石。 是她的小森蚺。 她正躺在它?的肚子上?,它?用尾巴缠着她不让她掉下去。难怪她总觉得身下的草丛特别软,软得她不想醒来。 哪里是草丛,明明是小森蚺柔软圆圆的肚子。 它?弯下蛇颈,一双眼睛亮亮地瞅着她,蛇信“嘶嘶”地叫:“妈妈!” “妈妈醒了!” 它?用脑袋去蹭妈妈的脸,却不想因为自己长大,脑袋也长了,猛地蹭去,直接将妈妈顶翻了,差点从它?的肚子上?翻下去。 幸好它?的尾巴团得快,急急卷住妈妈。 它?不好意思地吐吐蛇信,埋下脖子,一脸羞赧。 没想到,它?的力气?也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用脑袋去蹭妈妈。 妈妈没有力气?,又?轻,像它?身下的青草一样,蹭一下就飞了。 妈妈刚才又?被它?的大力气?吓到吧…… 小森蚺忐忑地张开?颊窝,去感知妈妈的情绪。 却听妈妈“噗嗤”笑出声,随后?一只手贴在它?低垂的脑袋上?,轻轻的一下接一下地抚摸,像往常妈妈摸摸它?那样。 “艾丽莎长大啦!” 妈妈欢喜地说。 小森蚺一颗心?脏开?心?到“咚咚咚”跳舞,它?兴奋地抬起头,对?妈妈用力点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