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我是不是?” “是!”张娟怒气上来,说话也口无遮拦,“我跟你爸以后还指望小川养老呢,你不能欺负他。” 这是夏萱听到的最滑稽的话,她终于认可了那句话,不是谁的父母都是好父母,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砰。”夏萱走进卧室,重重关上了房门,任张娟怎么敲门,她都没开。 - 好像倒霉的事情总喜欢一起发生,第二天是周一,一大早各科课代表开始收作业,夏萱把书包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数学卷子。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晚饭前夏小川进她房间了,还在里面呆了很久,卷子估计就是他弄丢的。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初中的时候发生过类似的事,夏小川故意把她的作业藏起来,让她挨老师批评。 夏萱沉着脸,心情很不好,张雪问她怎么了? 她把昨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张雪比她还气,大声道:“你妈妈怎么这样啊。” 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放低,扳过夏萱的肩膀看她,“你脸还疼不疼?” 过了一夜好多了,夏萱摇头:“不疼了。” “那数学作业怎么办?”老刘有多严厉谁都知道,他还不听解释,没写完作业肯定会惩罚。 “算了,先这样吧。”夏萱从书包里拿出英语课本。 “要不找课代表再要一份。”张雪提议。 “课代表那没有。”夏萱方才去问了,数学卷子人手一份,没有多余的。 “把我的给你。” “不行。” 夏萱拒绝了张雪的提议,宽慰道:“没事,回头我和刘老师好好解释下,应该没事的。” 刘诚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把夏萱叫到办公室浅谈了半个小时,夏萱出来时眼睛都是红的,倒不是老刘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有些话听着不难听,其实会让人更难过。 教室里的声音很嘈,她停住步子,转身朝长廊尽头走去,安全门虚掩着,平时没什么人来,她推开门,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外面的欢笑声好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围绕在她身旁的只有难过,像山一样重重压上了她,让她无法呼吸。 她弯腰坐在最下面的阶梯上,脸埋进膝盖间,脑中不断想的是,她到底要怎么努力,张娟和夏力才会喜欢她。 她到底要怎么做,他们对她才会好些,哪怕只有对夏小川的一半都可以。 她想了很多,最后得出结论,似乎不管她怎么做都不行。悲伤席卷而来,刚止住到泪再次倾泻而下,不多时,眼睛又酸又涩又胀。 夏萱被无力感挤压着,心里的难过升到了最高值,她泪眼婆娑望着窗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总会有社会新闻报导些不好的事。 不是他们作为学生不坚强,是他们体会不到父母的爱。 他们太难过。 就像此时的她一样。 哭得最凶时,有脚步声传来,夏萱红着眼睛看向来人,眼底除了慌张外还有难堪。 第二次了。 第二次在他面前哭泣。 夏萱一直想在陆司州面前留个好印象,即便不是最好的,但至少不是最坏的。 可,好像挺难得。 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最糟糕的样子。 上次是,这次依然是。 她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丑,眼睛肯定又红又肿了,脸也好不到哪去,每次哭,脸上总会泛起一片一片的红晕,像是长了什么东西一样,看着就很丑。 他应该很讨厌的吧。 夏萱不敢和他对视,脸再次埋进掌心里迟迟没有抬起,她想,等一会儿他便会走了吧。 没敢继续哭,她抽噎着压下心底的伤心,静静等待着他离开。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拂进来,卷起她鬓角的发丝,隐约映出她泛红的耳后根。 哭得时间太久,耳后根也红了。 陆司州打量着她,想起了昨天站在肯德基窗前看到她的情景,阳光斜射进去,落到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璀璨的光。 小姑娘偏着头,发丝随意垂落下来,挡住了白皙的脸,隐约露出圆润的耳垂。 她坐姿很端庄,肩背挺得很直,书写的时候,唇轻轻抿着。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她,她皮肤很白,睫毛又密又长,似乎很爱脸红。 而且他还发现,她不太敢和他对视,每次对视都会慌张,她和学校里的其他女生一点都不一样。 乖巧安静的让人会忽视,但,她又过于勇敢,让你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真是个矛盾的人。 - 夏萱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吸吸鼻子,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底的先是一双白色耐克运动鞋,接着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然后是一瓶脉动,再然后是那张出现在她梦中无数次的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