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晓拍手笑话他:“阿云……好丑!” 殷云一听,连忙无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唐峭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司空缙,道:“你又压榨人家了?” “这怎么能叫压榨呢?”司空缙喝了口酒,拍拍殷云的肩膀,“殷云是看我一个人太辛苦了,所以才自愿帮忙的,对吧?” 殷云连连点头:“对、对,我是自愿的!” 唐峭无奈。 殷云见她眉目间似有倦怠,也不好意思在此久留,再三道谢后,便带着异常兴奋的殷晓回去了。 浮萍峰很快恢复了安静。 司空缙看着唐峭,挑眉道:“怎么了?很累?” 唐峭摇头:“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司空缙闻言,将手中酒坛递到她面前:“需要我陪你聊聊吗?” 唐峭:“不要。” “那太好了。”司空缙收回酒坛,“我去歇一会儿,你自己慢慢想吧。” 说完,刚欲转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伸手一指脚下的草地。 “对了,这里已经被我和殷云重新修剪过了,躺上去很舒服,你可以试试。” 语毕,他便提着酒坛摇摇晃晃地走了。 唐峭盯着草地看了一会儿,试探着躺下去。 还别说,真挺舒服。 她闭上眼睛,呼吸着空气中的青草味,开始复盘在灵泉与唐清欢交谈的经过。 唐清欢说出了和上辈子差不多的发言,其中有句话令她有点在意。 ——不要做出令唐行舟为难的事情。 平心而论,她做了吗?确实做了,上辈子还做了不少。 可惜,碍于剧情上的局限,每次都做得不痛不痒,以至于她这个反派当得很水,连一次高光时刻都没有,最后名声传出去,吃瓜群众都不带怕的。 很失败啊。 唐峭认为,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规划了。 排在首位的肯定还是打败沈漆灯。毕竟这是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既然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那她当然要好好把握,让沈漆灯体验一下惨败的滋味。 除此之外呢?唐峭没有什么伟大志向,她觉得继续做个恶人也不错,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做恶人反而更自在。 当然,做恶人也是要有追求的。如果还是像上辈子那样失败,那不如不做。既然决定做了,就必须做出名堂、做出成绩,让全修真界听到她的名字都胆战心惊、闻风丧胆。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就是不知道和“打败沈漆灯”相比,哪个会更有意思一点? 清光峰。 偌大的道场上,沈漆灯一人托着下巴坐在边上。 少年眉眼低垂,神情懒散,一副心不在焉的姿态,远远望去,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其他弟子们有的在练剑,有的在休息,却没人朝他看。只有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按捺不住,几次用余光偷觑他,见他一直没动,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走去。 他刚迈出脚,一旁另一个年岁稍长的弟子立即拉住他。 “哎哎,你干什么?” 小弟子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沈师兄……” “少来,我看你是去套近乎吧?” 小弟子被一语道中,尴尬地咧嘴笑笑:“顺便,顺便套个近乎。” 峰主首徒,还是人尽皆知的奇才,谁不想套近乎? 那年长的弟子飞快扫了一眼沈漆灯所在的方向,压低声音,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对小弟子说:“别人可以随便套近乎,那个人,你得小心点。” 小弟子惊讶道:“为何?” “因为……”年长的弟子斟酌道,“他性子有些特别。” 小弟子:“如何特别?” 年长弟子又朝那个方向看了看,确定沈漆灯没有注意到他们,索性将小弟子拉得远远的,这才敢畅所直言。 “直说吧,就是有点难伺候。” 小弟子奇道:“难伺候?” “对。”年长弟子点头道,“你要是趁他心情好的时候去跟他套近乎,那没什么问题;要是赶上他心情不好……”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