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峭垂下睫羽,再次抬起时,眼中已无半分波澜。 “你还当真了?” 沈漆灯没有出声,依然安静地注视她。 唐峭坦言道:“我写那些都是为了恶心你,包括后来对你说的那些话……” 沈漆灯突然打断她:“包括你在我面前自尽?” 唐峭微妙地停顿一秒,然后斩钉截铁道:“对。” 虽然这并非她当时捅自己一剑的真正目的,但在看到沈漆灯震惊的那一刻,她的确感到了愉快。 “为了恶心我,不惜做到这个份上……”沈漆灯看着她,目光中透出强烈的探究,“你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吗?” “不要搞错主次关系。”唐峭声音平缓,“我只是活腻了而已,恶心你只是顺带的。” 沈漆灯半真半假地感慨:“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但是效果很好,不是么?”唐峭用一种既讥诮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你看你,记到现在。” 沈漆灯眼睫微动,目光幽深。 唐峭感觉自己占了上风。 “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她说。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每一个问题都很重要,就像猫爪一样在她的心里不停抓挠,如果得不到答案,她会一直难受。 沈漆灯勾起唇角,尾音微微上扬:“你觉得我会乖乖回答你?” 唐峭对他这个语气再熟悉不过:“你想开什么条件?直说便是。” “我想想……”沈漆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你刚才说,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恶心我。” “那我也恶心你一次吧。” 唐峭预感不妙:“你要干嘛?” 沈漆灯神色不变,突然轻笑。 “我要你吻我。” 唐峭沉默了。 她目光冰冷,指尖倏地飞出一根藤蔓。藤蔓缠上沈漆灯的手腕,他顺势一扯,将唐峭扯进了自己怀里。 唐峭按住沈漆灯的腿,撑起身子,感觉自己手心滚烫。 沈漆灯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做不到么?” 唐峭抬起眼睫,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幽深而透亮,像夜色下的潭水,倒映出她略微失神的样子。 唐峭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在这一瞬间,她的大脑好像突然停止了思考。 她抚上沈漆灯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沈漆灯立刻回应了她。 他们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亲吻,在白日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战后。 沈漆灯垂下眼睫,一只手托住唐峭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颈处,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脊骨,一边抚摸,一边与她唇舌勾缠。 唐峭无意识地贴近他。 她单手撑在他的腿上,指尖用力到泛白,后背又因为他的抚摸而挺直,头发丝丝缕缕地垂在他肩上,一种既酥麻又痛苦的感觉在她的体内游走,但她无暇分辨也无暇顾及,只能不断加深这个吻,仿佛要像厮杀一样用尽全力。 他们安静又激烈地侵占彼此,吞噬彼此,不停辗转,不停深入,直到无法呼吸,才缓慢地分离。 这个吻无比漫长。他们都沾染上了彼此的气息,接触过的地方急剧升温,嘴唇也很湿润,是刚刚被舔咬过的样子。 唐峭微微低喘,轻声道:“现在我可以问了吗?” 沈漆灯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她的下巴,继续啄吻她的唇角。 这是想出尔反尔? 唐峭目光一凛,刚要动手,沈漆灯便出声了。 “你想问什么?” 他们仍然贴得很近,他说话时呼吸就拂在她的脸上,薄唇也似有若无地与她相触,柔软而灼热,混合了她的气息。 唐峭不得不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重生?” “唔……”沈漆灯微微沉吟,“你知道你为什么会重生吗?” 唐峭蹙眉:“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 沈漆灯笑了笑,眼睛恢复了往常的明亮:“我也不知道。” 唐峭:“……” 她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