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了。 郭跃不敢将此事告诉自己的父亲。那天晚上,是宋文栋找来的人,买通了丰春楼的鸨母,将那雏妓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了城南,找地方埋了。 待郭琅知道此事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之后宋文栋找到他,却是轻而易举地带过了此事。 都是千年的狐狸成精,郭琅知道,宋文栋口中的“举手之劳”可不是什么免费的好处。 于是这天之后,郭跃与宋冉的关系越发亲密;宋家也得到了照拂,甚至最后,还将宋娟送进了郭家做三品大员的嫡儿媳。 风水轮流转,他郭家的孽畜因为女人将把柄送到了宋文栋的手里;六年之后,他宋家的嫡公子因为女人,又将把柄送还到了他郭琅手上。 妙哉,妙哉。 帷幔外春风大作,吹得纱账呼呼作响。 郭琅透过宋文栋身后的纱账,隐约可见远处城外高山叠嶂,延绵万丈。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漫道:“时候不早了,京兆府还有些公务处置,某便先回去了。” 宋文栋闻言,连忙起身送了郭琅出府。 春光四溢,照在宋文栋的脸上,尽显讨好之意,然而当郭琅离开,送走郭琅后,那笑意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儒雅的脸上最后一丝表情消失,神情麻木的像是一张白板。 他抬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骄阳如火明亮,让他不由眯了眯眼。 片刻后,他垂下眼来,从大门旁的门房里找出一根足有手臂粗的木棍,朝着宋冉的清风阁走去…… 冯妈妈慌忙闯入老夫人院子里的时候,丫鬟宝鸦正在伺候老夫人梳头。 左挽右挽,老夫人却始终不满意。 宝鸦有些为难的攥着手里的梳子……以往都是碧螺在给老夫人梳头,然而自打碧螺去了清风阁院子里,这个差事便落在了宝鸦手里。 她手不如碧螺灵巧,嘴也不似碧螺能说会道,在老夫人身边,每日都要挨骂。 老夫人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拧眉冲她道:“你这丫头,手是木头做的不成?瞧瞧,将我的头发梳成什么样子了?” 宝鸦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恰逢此时,冯妈妈的呼喊声从屋外传来—— 宝鸦一眨眼,见冯妈妈像是一阵风似的来了扑到老夫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老,老夫人,出,出事了。大少,少爷,老爷……” 见着婆子惊慌失措的模样,老夫人拧了拧眉,让宝鸦给她倒了一杯水顺气,问道:“何事这般慌张,你说清楚。” “老爷,老爷抄着棍子进了大少爷房里,要,要打死他……” “什么!” 老夫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梳妆也顾不得,拿着拐杖急急忙忙地往清风阁赶。 清风阁内,宋文栋单手抄着木棍,面无表情的模样看得一旁的丫鬟婆子,瑟瑟发抖。 宋夫人像往常一样地拦在宋冉面前,哭喊着:“郎君,你若是要打他,便连我一道打死好了。” 这些日子里,相似的话她已经说过数次,却是屡试不爽。每每宋文栋听了,纵使是勃然大怒,也只能甩袖离去。 然而今日,她话一出口,宋文栋却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问她:“你真要护着这孽子?” 宋夫人已是心力交瘁,自是没听出宋文栋言外之意,点了点头,继续道:“冉儿咱们唯一的儿子,郎君若是打坏了他,那不是要妾身的命吗?” “哦。”宋文栋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手里的木棍却是毫不迟疑的落在了宋夫人身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