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故意让我哄你啊?” 等宋裕宴回过神的时候,脖子上多了一条携带热意的围巾,冰凉的双手被捂热,温暖的气息将他包围。 他眼睫颤了颤,想要躲避,不知为何又放弃了。 那一瞬,他想了许多,想昨晚那个梦,想宁炽对他似乎从未变过的态度。 不管自己对他做什么,宁炽一直是这副吊儿郎当、万事不过心的样子。 是因为不在意么? 因为不在乎……那些事在他心里留不下一点痕迹,升不起一丝波澜。 他甚至可能遗憾过,自己没有在多年前那个围满丧尸的教室中死去。 无形的利刃把心脏切割得鲜血淋漓,窒息感海水般一层层将他覆盖,宋裕宴听见自己的牙齿打颤的声音。 靠着对宁炽的恨意走过这么多年,他无数次想亲眼看着宁炽死去。 却又舍不得。 宋裕宴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宁炽。 宁炽对他说的每句暧昧的话, 宁炽对他做的每个亲密的动作, 宋裕宴都能感觉到心脏被一点点撕裂的疼痛,破碎的痛苦无声蔓延。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正如此刻,他竟起不了一点反抗的心思。 他把下巴搁在宁炽的肩上,借着围巾的遮挡微微歪头,目光一寸寸从他脸上划过。 不管如何,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想在最后,放纵一下自己。 * 宁炽找到了程亦。 “你去打听打听,宋裕宴今天都见过谁?” 宁炽指尖掐着烟,脸上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烦躁。他又不傻,不可能看不出宋裕宴的不对劲根本不是因为受冻。 想了想,他又补充,“近两天内单独见面的都要找出来。” 长着娃娃脸的程亦疑惑地看着严肃的宁炽,他年纪小,生得稚嫩,没有异能,嘴也甜,种种加成之下,旁人不会对他过多设防。 程亦眼睛亮了,摩拳擦掌,“宁哥?你是吃醋了么?” 他在宁炽身边待了不少天,没少受宁炽编造的各种故事荼毒,尤其对宁炽和宋裕宴的爱情故事坚信不疑,还牢记于心。 宁炽斜睨有些兴奋的程亦一眼,懒得解释,“嗯”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宁炽确定了罪魁祸首。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晶亮的眼睛又让她看起来机灵不少,看宁炽的目光带着警惕。 宁炽没有迂回,直入正题,“早上七点二十分,你单独找了宋裕宴,都说了什么?” 他表情算不上温和,倒是一旁的程亦见小姑娘被吓到了,说了几句安抚的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