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氧管,身上插着导流管子,床边只剩下郭彦今一个人。与此同时,腹部隐约传来胀痛,头晕还是没能得到舒缓。 “你醒啦?护士说术后三小时不能睡,今天也不能下床,排气前不能喝水。”郭彦今将床板调成一定程度的倾角,帮助周茉保持清醒。大概是戴着口罩的原因,他的声音闷闷的,有种不开心还要强打着精神的感觉。 周茉没忘记昨晚的事情,可她的意识仍然十分混沌,大脑叫嚣着要重新坠入睡眠,眼皮疯狂打架,感觉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说话声音也变得撒娇一般柔软:“可是我好困啊...” “别睡...”说话不管用,郭彦今再次上手去掐周茉的脸蛋,让她保持清醒。 两人就这样无意义地拉扯了两小时。 随着麻药渐渐褪去,周茉的大脑一点一点地清醒运转起来,可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伤口位置稍微牵扯一下都疼痛无比,更别提下床。 架子上的生理盐水不断顺着留置针滴入身体,口干舌燥,却只能用棉签沾湿嘴唇。周茉直直地躺在床上,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样动弹不得。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手术插了尿管,避免了躺在床上上厕所的窘况。 这并不是周茉第一次做手术。大一寒假她和方羡一起出门旅游的时候,不小心在景点楼梯踏空滚落,导致脚踝三处骨折,紧急送往附近的医院进行手术,手术后一周都不能下床。 至今她仍然记得手术后在床上上厕所的窘状。哪怕是身处在单人病房,护工也很贴心地给她小腹处盖上了阻隔垫,可这样奇怪的体位,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释放的声音,她还是羞耻到灵魂都想要爬走。 方羡听从了周茉的意见,没有通知周女士,术后为她请了护工,准备等她出院回家时再让她自己告知家里。 两人当时才在一起没多久,还没有过特别密切的身体接触。方羡十分自觉地尊重周茉的尊严需求,在她有任何一点儿想上厕所的苗头,或者是其他不方便的时候,主动离开病房。 百密总有一疏,其中一次护工临时出去,手上输入的针水太多,周茉的膀胱实在憋不住了,痛苦到在床上捶床,满眼泪花。方羡看不过眼,强硬地拿尿壶帮她解决了一次,自此之后他好像就没了羞耻心,在需要的时候照顾她照顾得顺理成章,出院的时候周茉都怀疑他可以改行干护工去了。 谁能想到两个只亲过小嘴,还没摸过异性身体的纯情小年轻,初恋开局就是一点儿浪漫不讲的端屎端尿,直接八百倍速地快进到老来伴的阶段呢? “在想什么?”一声呼唤将周茉从过往的回忆里拽回现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