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这些顾虑,黎素仍旧是他亲近的人,另有些躲闪不开的费洛蒙作祟。他记得手指的触感,碰触着她的手臂,像抚摸半融化的羊脂。 宋归宜把腿翘起,不自觉尴尬起来,起身去洗手间。他闭上眼睛,毛巾盖在脸上思索道,怎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吃假药了? 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宋归宜转而搜索起了霍东。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似乎引用过他的论文。从这个角度去找,果然发现他的简历,他是一所 985 大学的教授,研究人工智能。主页上的照片拍得很拙劣,但学界潜规则是照片越丑,能力越强。宋归宜发现他有同名的微博账号,主页里除了答疑解惑,还热衷于转发猫咪动图。 宋归宜对他多少有了些兴趣,私信了他一个贝叶斯网络 的问题。 回复快得惊人,不超过十分钟,他的回答详细又完善,并在最后补充道,“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言。如果还有最近的研究出来,也欢迎你随时和我联系。” 宋归宜莫名对他生出些好感,至少作为学者他还是称职的,之后他们又聊了些新研究,宋归宜问他怎么回复这么快,霍东也解释道:“我刚做完一个课件,比较闲,也不想做别的,就一直刷邮箱和微博。而且这个号平时问你这种专业问题的人也不多。”句末还附上一个笑脸表情。 宋归宜嗅到些同病相怜的气息。他有时也会这么说话。霍东的形象丰满起来了,既是一个不称职的儿子又是个笨拙的,不善交际的,遇到同道中人又过分热情的学者。 晚饭时,宋归宜将这个无伤大雅的发现告诉黎素,她的神色也显出复杂,说道:“我没和霍东打过交道,但知道他的一件事,他给我的印象不错。” 宋归宜问道:“是什么事?” “他有在资助贫困学生,已经有几年了,而且是私下里的,后来被学校的同事知道,他还说不要闹大。后来被他爸拿来打趣,说不知道还以为在外面包女人。” “为什么不想声张?” 黎素轻笑道:“霍东说他会觉得尴尬。当然他给的理由更复杂一点,他认为他资助学生这件事,他能从中获得一种满足感,这就足够了。但是一旦闹开,外部影响多了,显得他是为了得到赞赏而去助人,反而会打击他的积极性。” 宋归宜总结道:“行善唯一的报酬就是行善本身,我能理解。他似乎是个很理想主义的人。” “确实是这样,也可以理解为什么他和他父亲关系不好,对他父亲来说,霍东的敏感和精神洁癖是一种很可笑的毛病。所以他有时会让我想到你。” 宋归宜不悦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黎素不答话,反倒以玩味的笑望定他,转移了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