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上原本有血,然后结了一层霜,后来都化了,血水就顺着面颊淌下来。黎素所见的宋归宜就是奄奄一息着,眼底两道血泪一样的红痕。 她伸手摸他的脸,把血水抹掉了,眼底亮光一闪,便是要哭了。却终于没有哭,只是故作镇定道:“救护车就快到了,没事的。” “邓娟怎么样了?” “我让沈医生去处理了,他会有办法的。”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黎素笑了,“本来不想来的,但是想起来你还欠我二十块钱,还是来找你了。”她温柔地扶起宋归宜,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慢慢喝水。 “那你有点慢啊。” “我好久没开防盗门了,手生了,刚才很久都没弄开,我本来想抽根烟冷静一下的。” 宋归宜虚弱地笑起来,倒在她怀里,闭上眼,失去了意识。他在醒来时已经是在救护车上。当真是经典再现,宋归宜又被送到上次的医院来,连看诊医生都是同一个人。一见他这熟面孔,就诧异道:“怎么又是你啊,一个月都不到,怎么又是头受伤了?” 宋归宜多少有了点精神,贫嘴道:“我头铁。” 余下的事,宋归宜是两三天后才知道的。沈若墨负责阻拦邓娟。他开跑车闯了两个红灯冲去机场,直接买了一张机票,在候机室堵住邓娟,直接撕掉了她的护照和登机牌,然后抓着她的手,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双双被送去警察局。而邓娟也错过了她的飞机。邓娟现在还在受审,罪名是三桩故意谋杀,与一桩谋杀未遂。 宋归宜在公立医院住了两天,沈若墨就托关系把他转去了一家带有疗养性质的私人医院。独立病房,专属护士,每天有两份菜单可选,四菜一汤,并配有水果和酸奶。宋归宜的父母知道他又住院了,心急如焚。他也没敢说自己差点变冰棍儿,只含糊说脑袋上让偷袭了一下。好歹也算光荣负伤,见义勇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沈若墨依旧是那个最紧张的人,救了他全家也不过如此了。他一天往医院来三次,嘘寒问暖,又各种提议要补偿宋归宜,“你喜欢骑马吗?我有马术俱乐部的会员,你可以去学。滑雪有兴趣吗?我有认识不错的北海道滑雪教练。” “你也干脆别搞虚的,要想谢谢我,给我买一套房算了。”宋归宜躺在病床上吃香蕉,为了包扎方便,他的长发被剪短了些。整个人看着倒是多了些清爽活泼气。 沈墨若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事挺大的,和你父母商量一下,选个合适的位置。我听说仁恒那边最近有个新盘。” 宋归宜连忙摆手,“喂,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他稍稍想坐起来些,沈若墨急忙帮他把枕头垫高,“你去见了杨云亭的母亲杨露,对吗?和她说了什么?” “我和她说杨云亭的玉坠子因为做证物了,现在不能还给她。但是等案子结案了,可以去要。她问我,杨云亭是不是没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