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贵妃有孕,你叫朕如何是好?况且,皇贵妃的父亲是朕的老师,皇贵妃之前为朕生了个皇子,可遭遇不幸,都是朕的错。朕难道不该好好的弥补她吗?” “后宫玩闹,不是什么大事,柔儿现在也无事,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吧。” 他摆摆手,似乎毫不在意。 一句话就结束了。 桑葚将折子放回袖中,点头,“是,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邝又问:“秋狝可准备妥当了?” “已经妥当,二十六日便可启程。” 他点点头,眉梢眼角都是喜悦。 今年的秋狝稍晚,赵邝因为一些折子要批阅,所以将时间往后延了些。 赵邝又与桑葚说了会子话,才叫人退下。 从乾清宫出来,桑葚走在长街,迎面过来一个熟悉的人。他手里拎着个三层的食盒子,看起来喜气洋洋,走路都带着风。 六福看着面前的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食盒子放在手旁,磕了个头,“奴才见过桑督主,督主大人您吉祥。” 看着伏在自己脚下的六福,桑葚笑的冷淡。 暂时处理不了皇贵妃,还料理不了一个奴才么? 她走了过去,踩在六福的手上,六福吃痛,却是敢怒不敢言。 冷汗从脸颊滑落,六福看着那双绣着海棠花的靴子,觉得窒息。如今的桑葚,已经是他永远都攀不上的人物了。 而桑葚爬到的高度,他也永远无法到达了。 他不甘心! 都是从太监窝里出来的,凭什么他桑葚就可以! 她用脚尖碾着六福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你倒是个聪明的,树倒猢狲散,这么早就找着了去处,到底还是皮囊生的好啊。到底还是伺候人有点本事。” 她冷冷嗤笑,看着那双浓眉,“记着了,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日后都会反噬到你身上。别栽在我手里,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头顶盘旋的声音,六福浑身都颤了颤,他趴下去,卑微地说:“奴才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内心却是恨极了。 桑葚抬起脚在六福的鼻子上踹了一脚,她捏着他的脖子,“没让你死在西厂覆灭时,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松开手,桑葚一叫踢翻食盒子,里头的吃食东倒西歪。 她忽然觉得,权势果真是好东西。 从前她只是个东厂番子的时候,可没有随意进出宫的权利,但是现在,她能自由出入,甚至是干涉后宫之事,并且随意调动后宫人员。 所以,解释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权势而头破血流,即使是死在这条路上,亦是心甘情愿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