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说:“瀛子,说好要陪着你的,我也食言了。” 我低头:“这不能怪你,是我要说对不起。” 廖星摇摇头,没说话。 三年之后,他仍旧不让我说对不起。 是啊,喜欢谁和不喜欢谁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只有错过。 “希望下次回来不是又要参加婚礼。”廖星走之前开了句玩笑。 我觉得不好笑。 他又说:“即使是婚礼也不想跟蒋翼一起做伴郎了,他简直是个冰块。” 我们就都笑起来。 “他毕业回国么?” “还不知道。”我低头。 廖星叹口气,抱抱我:“你在北京好好的。” “嗯。” 他快进关之前,我突然叫住他,问:“廖星,这个帽子是你送给我的吧?” 他回身,眼神动了动:“是……” “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个签名?我没敢洗……” 廖星静了片刻,笑起来,说了一句:“没关系,洗了也没什么,也就是个帽子。” “你别骗我了,里面那个很有名的美国球星的签名,好珍贵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看清了里面的图案,查到了资料。 “就是一个签名。”廖星看着我眼睛,笑起来,“那个时候真的好傻,怎么会想送女孩子棒球帽呢?” 十六岁的廖星,面对无论如何都无法讨好的黄瀛子,因为她十六岁的礼物伤透了脑筋,最后决定孤注一掷送给她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可是珍贵与否,每个人总是有自己的判断。 我那时候不知道礼物的珍贵,不知道他的喜欢如何深邃,也不能感同身受他的纠结、他的难过,直到现在…… “廖星……” “留着吧,你戴着真好看。” 后面的人催促,他挥挥手就进了关。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摘下帽子,努力辨认里面已经开始模糊的签名,心想,是很好看的,我会一直戴着,可是不知道这个签名,是不是能一直留着。 机场真是好让人难过的地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送别,我还没有在机场接过什么人。来接机一定很开心。 胡思乱想着看了一眼手机,赵缂连着三条短信。 “你在哪?” “尽快回电话。” “带着录音笔,到这个地址,下午我的采访你来参加。” …… 他的采访都是政经和社会新闻,叫我过去干吗。 可是还未转正的实习生不敢忽视总编辑的召唤,我只好放弃地铁,跑去停车场打了一辆车,急匆匆跟司机说:“师傅我有点着急,麻烦您快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