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坠掉落。 “大人!”江眠月带着哭腔,下一秒,却感觉到他滚烫的手,触及她的皮肤,异样的温度顿时升腾而起,她羞得无法自己,泫然欲泣。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便这样随意的覆在她的皮肤上,比那银丝炭还要灼人。 他的中指关节处,天生长着一颗痣,殷红得刺目。 …… 江眠月瞬间惊醒,满头的冷汗,却看到眼前,丫鬟双奕正在往她的肚子上小心的捂着滚热的汤婆子。 双奕见小姐似乎是被自己吓醒,愧疚不已,连连道歉。 “无妨……无妨。”江眠月用手捂着脸,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原来是梦,还好是梦。 上辈子这些出格的事,该尽早忘了才是。 这两日,江眠月便这样,在房间里窝着不出门,偶尔被噩梦惊醒,心情难以平复,便起来看会儿书。 国子监考到,佚?只是入国子监的第一道门槛,各地选送的贡生和监生,不管出身和科举成绩,入学国子监之前,首先要参加由国子监司业掌管的考试,名为考到。 这场考到的成绩,由司业评判,将合格学生分成一等和二等,列入一二等的考生,再由国子监监事大臣和祭酒大人再行考试,第二场考试为“考验”。 只有考验通过,成绩再为一二等者,才准许入监学习。 原本这些只有男子可以参与,但是东梁朝刚刚建立尚未稳固,青年男子大多死于战场,如今边防仍需大量男丁固守,当今圣上大笔一挥,大刀阔斧的将科举考学的法度改了,让女子也能读书做官为朝廷所用。 江眠月不禁庆幸,自己如今还能靠着这些,改变以后的一切。 距离江家出事,还有一年。 还来得及。 两日后,是个大晴天。 江眠月推门便只见碧空万里,秋风舒爽,大雁翩飞。 她身着青色衣衫,取了平日里的发簪,只简单束发,除了偏长的青色发带之外,便没有其他饰物。 即便如此,她略显苍白的面容,也是妍姿艳质令人无法忽略。 她只庆幸,好在这月信也就前两天难捱些,到了这一日,她已精神了许多,参加考到已无大碍。 江眠月在家人的目送之下上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行至下马碑前,她便事先下了马车,看远处一路槐阴夹道,儒雅闲适。 走过集贤门,太学门,便可见太学门北面的甬道上,立着一座七楼四柱三洞的牌坊,壁雕盘龙,上有黄色琉璃瓦。 江眠月此时来到琉璃牌坊面前,一阵秋风过,顿觉阳光刺目,不由得用手遮住那晃人的灿阳,仰头看着那五彩琉璃,心中却如有鼓擂动,难以平复。 周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权贵、贫民、少年、姑娘……都将从此琉璃牌坊之下走过,进入国子监,一视同仁,同堂读书。 而上辈子,她便是在这里长跪不起,等来的却仍旧是不予入学的结果。 她看着琉璃牌坊,久久伫立,眼眸泛红。 秋风吹过,过路的监生们声音稍显嘈杂,却又充满了朝气。 不远处的槐树荫下,一位老者与一位身量颇高的男子,看着门口即将入学的人们,时不时聊两句。 那老者须发皆白,正是即将给各位监生考到的司业大人。 而另一位男子长身玉立,松形鹤骨,只简单伫立于此,便惹得过路之人频频回盼,实乃超世绝俗之表。 “祭酒大人,您看今年这些监生们,如何?”司业大人笑着看向身边的祭酒大人,虽对方极为年轻,可老者声音中却带着些恭敬。 祭酒大人看了一眼琉璃牌坊下、人头攒动之中的那个娇小身影,眸光浅淡,只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