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复才是,当然,跟您一样,也很想知道这孩子不想当斋长的理由。” 祁云峥闻言,和煦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中透出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 江眠月心中一紧。 “江监生?”祁云峥再次开口。 江眠月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是非说不可,她硬着头皮开口,将自己方才准备的理由说了出来,“回禀祭酒大人,学生以为,在国子监读书,最关键的便在于认真读书考学。” 江眠月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稍稍顿了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学生非天资聪颖之辈,今日能被祭酒大人所肯定,也是经年累月的刻苦才换来的,若是日后将时间耗费在人情往来、监管工课……等事情上,着实不符合学生入国子监的初衷。” 江眠月到底是不敢将“将琐碎事宜呈报祭酒”这话当着祁云峥的面说,语气顿了顿,将这句用“等事情”几个字给替代了。 她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司业大人,只见那位慈祥的老者此时正摸着下巴微微颔首,似乎觉得她说的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江眠月忽然觉得自己此番尝试还是有那么些希望的。 正在她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祁云峥缓缓开口,声音温和,“江监生,为何要来国子监读书?” 江眠月一愣,不知不觉抬起头看向他。 两人目光对视,祁云峥眸光平静,黑眸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看不清他的情绪。 江眠月几乎不用思考,便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读圣贤书,建功立事。” “不来国子监,以江监生之力,直接科考,也可以读圣贤书,建功立事。”祁云峥语气平缓,“所以,你为何要来国子监读书?” 江眠月呼吸一窒,心中暗恼。 他这是想做什么,难道她不做这斋长,祁云峥便要把她从这国子监赶出去不成? 她顿时想起祁云峥前世独断专行的模样,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转而道,“国子监非狭隘之所,除一般课业之外,还有律令、九章算法、法令,包括武射此类寻常无法接触的功课,学生向往之。” “还有吗?”祁云峥问。 还有?还有什么……江眠月脑子发热,冥思苦想。 “且在国子监中,可与其他监生一道求学,取长补短。”江眠月艰难应付他,“日后学成,好为朝廷效力。” “为朝廷效力需要什么?” “……”江眠月咬了咬牙,“对朝廷的忠心,解决问题的决心,以及练达人情。” 司业一挑眉,看看江眠月,又看看祭酒大人,觉得这二人一来一去,倒是比寻常助教上课的时候还要精彩万分。 祁祭酒上任后,时常以问句把人问懵,即便能答上来,等对方答完之后,才会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掉进祁祭酒的陷阱中,最后黯淡收场。 但是更多的人,是根本答不好他的问题的。 可眼前这位姑娘,虽然时常面露难色,但是居然能你来我往的撑到现在,属实不易。 司业看着他俩,眼中满是笑意……以及看热闹的兴奋。 看祁祭酒的态度,江眠月这斋长,恐怕是跑不掉了。 “人情练达,如何习得?”祁云峥接着问。 “与人多……”江眠月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懊恼的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