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给我放在枕边。” 江眠月将“随意”二字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在跟祁云峥强调,自己对于这种祭酒类的杂书,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兴趣,她一字一句的仿佛赌咒发誓一般红着脸道,“祭酒大人,我真的没看。” 祁云峥眼眸中的笑意却更加明显,嘴角甚至撩起一丝淡淡的弧度,语气温和,“哦?” “这样的书还有四本?”祁云峥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非但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反而抓住了其他的关键。 江眠月直接愣住了。 看着她惊慌失措中彻底交了底的怔愣模样,祁云峥嘴角弧度更甚,“刚去看过顾惜之,顺道来看看你,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江眠月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祁云峥低头淡笑,“真没看?” “真没看。”江眠月信誓旦旦的说。 “刚刚翻看了一些,此书写的不错。”祁云峥随意翻了翻那本书,若有似无的评价了一句,“里头的祭酒倒是与我相似。” “怎么会相似!祭酒大人说笑了,您品德高洁,自然是与书中这万花丛中过的祭酒大人丝毫也不同的。”江眠月听闻此言,下意识道。 话音刚落,江眠月心中便是一咯噔,声调变高,声辩道,“是兰钰转述我才知道的内容。” “嗯。”祁云峥眉头挑了挑,“兰钰转述的。” 完了,彻底说不清了…… 江眠月张了张口,第一次觉得语言是这般的无力。 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在祁云峥面前洗刷掉这份“罪孽”。 虽然她确实看过……一点点。 正在这窘迫无比的尴尬时刻,门被轻轻推开,刘大夫端着药走进来,看到江眠月面容通红,不由得笑出来,“醒了?没想到现在的姑娘们看的闲书这般精彩。” 江眠月一听这话,便知道刘大夫定然也看到了那本书,顿时产生一种类似于自我毁灭般的心思。 当然了,这里是女舍,祁云峥应当不会贸然而入,应当是先让刘大夫进来看看,没有什么其他不方便之处,才会进来厢房之中。 而兰钰这家伙,把这本书放在她的枕边,那是最显眼的地方! 江眠月开始思考离开国子监去外头隐姓埋名住一阵的可能性…… “身子好些了吗?”祁云峥将书随手放在一旁,正色问。 “好多了。”江眠月红着脸接过刘大夫递过来的药碗,恨不得立刻转换话题,不要再扯到那本书上去,“劳烦刘大夫,亲自替我煎药。” “无妨,监生们都上课呢,我也闲得慌,正好想来看看你,遇到了祭酒大人,便一块来了。”刘大夫笑了笑,“趁热喝吧。” 江眠月抱着那小碗,缓缓的,一口一口的,将里头黑棕色的汤汁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微微仰起头,露出纤长白皙的脖子。 因为刚刚是披着衣裳坐在床上,头发丝披散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些不听话的垂坠在她的胸前,与她白皙的肤色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祁云峥见她如此,睫毛颤了颤,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床上披着衣裳的身影仿佛跟上辈子的她产生了某些重合。 他记得,那时的她也是如此,双手捧着碗,浅浅的啄一口,然后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也曾是怕苦的。 “接着喝,不许停。”当时的祁云峥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微凉的开口,近乎无情,“良药苦口。” 她听了他的话,神色微动,咬着唇,深吸一口气,咬牙将那苦药喝了下去。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她在喝药的时候皱过眉头,即使那苦味几乎让她要呕出来,她也咬牙忍着。 可如今看到她如喝水一般喝完这药,他心中却升起一丝异样。 那异样仿佛无数只虫子啃食他的心,一点点的,丝丝缕缕的,令他眉头微蹙。 江眠月当着祁云峥的面喝完药,心中却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她记得上辈子自己时常喝药,每个月都要喝,一开始还好,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每次喝完药,祁云峥便要蹙眉上前狠狠吻她。 所谓的狠,便是侵略感十足的扫荡她口中残余的药汁,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进去一般的力道,令她喘不过气来,几乎要在他的怀里窒息。 他时常忽然为之,摸不透时机,以至于后来她喝药都不敢在他的面前,尽量躲着他悄悄喝完。 如今,江眠月眼神的余光注意到祁云峥又皱起了眉,心中一颤,顿时想起从前,差点把碗摔了。 她不想去想什么,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起从前那些过往,一次次一幕幕,再加上鼻尖闻到的熟悉的苦味和他身上的墨香味夹杂在一起,变成了回忆中一模一样的味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