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崔应观道。 “你刚来,还不适应环境,多住几日,若是还有这些想法……国子监医舍的刘大夫,医术不错,可治癔症,你趁早去看看为妙。”祁云峥说完,淡淡转身,往敬一亭去。 崔应观蹙眉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闭上眼,敛去了惯常的笑容,手指紧握成拳。 那书给了祁云峥,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要说他不记得一切,可行动上却一次次的阻止他崔应观前来北监。 这祁云峥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他究竟记不记得上辈子的事? 还是说,此人就是天生看自己不顺眼? 还有…… 江眠月呢? “崔大人,怎么一个人站在此处不动啊。”不远处,司业大人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哎哟,一把老骨头追不上你们俩,祭酒大人呢?” “回敬一亭了。”崔应观扬了扬下巴,“郭大人何事?” “当然是与你交接一下日常事务。”司业大人满脸是笑,“来来,日后你便是在敬一亭的西厢房处理事务,祭酒大人在东厢房,你啊,若是有什么不解的,便可以问他。” “哦?”崔应观闻言笑了起来,笑容亲和,眼眸中却带着几分讽刺,“祭酒大人如此好说话?” “还不错的。”司业大人点了点头,“祁云峥此人,不管在哪个方面,都称得上是一个好祭酒。” 除了与江眠月那档子事之外……司业大人心想。 他看了一眼崔应观,见他面含笑意,平和近人,眼眸清澈,一看便是位正直的好青年,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祁云峥那些事,他要不要提前跟这位崔司业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日后崔司业发现此事,还不知会受多大的惊吓。 司业大人心中纠结难忍,有些踌躇,想说,却不大敢开口。 还不知这位崔司业的为人,若是得知此事,宣扬出去,那事情倒是不好收场了,还不如瞒着不让人知晓,待时间慢慢过去掩盖这段往事。 “郭大人何事烦忧?”崔应观发现司业大人似乎极为头疼,口中念念有词,不由得开口问道。 “无事,无事,你来西厢房吧。” 祁云峥回到敬一亭后,江眠月已经在屋里等着他,祁云峥推门而入时,江眠月猛地抬头,刚想开口,却撞上祁云峥微冷的眼神。 她微微一愣,缓缓站起身,小心翼翼道,“祭酒大人,学生将书都搬来了。” 祁云峥脚步一顿,面色稍缓,“辛苦,跑了几趟?” “不妨事。”江眠月笑了笑,“长跑后,已经许久没这么动了,还是挺舒服的。” 祁云峥面容温和的看着她,却见她头上落了一片枯叶。 今日风大,应是风吹的。 “别动。”他缓声道,然后伸出手,从她的发丝上,轻轻摘下那片叶子。 门外,准备与祁云峥讨要书本的司业大人看到此景,猛地顿住了脚。 他看到,祁云峥那亲昵的动作,还有江眠月轻轻仰着头,一动不动,两人互相对视,仿佛早已形成了什么默契一般。 司业大人心中顿时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纠结万分。 怎么办,要不要提醒崔司业? 这种情况,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若是被崔应观直接撞见,那可不得了……看来,还是要提前告知一声为妙,不然日后国子监多了一桩丑闻,可不是凭空惹出麻烦。 他心事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