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江眠月着急想走,时刻准备开溜,在后头磨磨蹭蹭,脚步缓缓往外挪,不想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 “是吗?”崔应观缓缓一笑,“ 我听郭大人说,皇上即将来临雍讲学。” 祁云峥睫毛一颤,眸光下意识的看向江眠月。 果然,江眠月那准备溜走的娇小身影脚步顿时一僵,整个人怔住了,然后稍稍倒退了两步,似乎想听崔应观将话说完。 祁云峥那只完好的手指微微弯曲,呼吸着实有些凝滞。 这消息,他原打算换个时机再告诉她。 可这崔应观…… 崔应观却朝着祁云峥淡淡一笑,那笑涡显眼而欠揍。 欠揍之余,他紧接着说,“到时候皇上讲学的内容,可并不只是上课说的那些四书五经典范,古籍中内容颇为丰富繁杂,平日里看的都是那几本书,脑子里的东西已经凝住了,若是能多看看那些古籍书稿,倒也是修身养性的好事,祭酒大人您觉得呢?” 江眠月似乎更加感兴趣了,她甚至侧身看向崔应观,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似的。 “此事不急于一时,天色已晚,江监生,你先回去。”祁云峥下了命令。 “是。”江眠月无奈,只得快步离开,一步三回头,见崔应观进了东厢房,厢房门“砰”一声关上了。 江眠月吓了一跳。 这崔应观,关门也不必关地如此吓人。 厢房门内,崔应观看着祁云峥受伤的手关门还关得这么狠,不由得微微挑眉,“祭酒大人气性这么大,必要发这么大火么?” “实不相瞒,我还想将你赶出国子监。”祁云峥声音悠悠,“作为司业,随意将圣旨内容告诉监生,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这事是不能说的吗?”崔应观笑了笑,“祭酒大人着实是严谨了些,郭大人已经宣扬的满城风雨,国子监内没有一个……” “有其他监生知道吗?”祁云峥问。 “……”崔应观笑容微微一僵。 倒是没有。 “日后行事能不能多加小心。”祁云峥深吸一口气,一幅苦口婆心的模样,“此事只是初步定下,还有很多变数,覆水难收,万一出了变故,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崔应观的心中居然涌现出一股愧疚感。 刚想说些什么表示歉意,一抬眸,看到祁云峥的那张脸,他顿时压下那股愧疚感,心中依旧来气,咬牙反驳道,“江眠月应是你的得意门生,她明事理,懂规矩,不会说漏嘴,我是看到她的份上,才开了口。” “……”祁云峥静静看着他。 二人眸光对视,厢房内一片暗潮涌动。 半晌,祁云峥居然没有反驳,缓缓开口,“罢了。” 罢了? 这回轮到崔应观感到奇怪,这就……罢了? 跟前世比起来,如今的祁云峥,好脾气的简直如换了个似的,难道这便是为人师者的修养么? “日前交给你的古籍,完成了多少?”祁云峥问。 “只刚开始。”崔应观面露难色,听闻他的问话,不由自主进入往常作为司业的状态,“那古籍陈旧,页面破损,光是复原识认原字,便要耗费不少的功夫,祭酒大人,您虽然不了解我的为人,可我从不推脱责任,此事确实超出了我的能力,需要人帮助。” “真让你一人做此事,我这祭酒也别当了。”祁云峥语气淡淡,“本就是罚你。” 崔应观无言应对……怎么他说什么都有理? “近日我会有安排。”祁云峥懒得看他,兀自去忙碌,他伸手将那砚台中歪歪斜斜放着的墨块放在一旁,用完好的那支笔沾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