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祁云峥开口道。 “……” 江府,夜色朦胧,寒意袭来,有些冷。 江眠月手上有铁锈的痕迹,她胡乱用江述怀的衣裳将手擦了擦,从怀中取出一个冷面馒头,慢慢啃了起来。 馒头有些噎得慌,她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在马厩的清水槽中喝了些水。 那水是干净的,却有些凉,她打了个哆嗦,找了一条铁棍重新爬上了马车。 马车的座椅下边是一块可以藏物的小柜子,江眠月掀开座椅上的木板,将那藏物的空间中间的隔板一个个撬开,拆解后,把木板搬下马车,藏进了马厩不远处的稻草堆里。 座椅下边这便空了出来,江眠月钻进去试了试,虽然有些挤,但是自己躲进去完全没问题。 第二日,江眠月猛地醒来,天色还未亮,她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车夫给马儿上缰绳的声音,她立刻从马车上的地板上爬起来,将江述怀的衣裳也收好,藏进了马车的座椅之下。 隔壁的马车驶了出去,江眠月暗暗算着时间,果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江玉海便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好好的怎么会锈呢!平日里也不注意修检吗?” “抱歉,老爷,小的现在就来修!” “不必了不必了,已经来不及了,就用述怀的车吧。”江玉海着急要去兵器库,“你让人与述怀说一声。” “是。” 江眠月屏住呼吸,听着江玉海的脚步“砰”的一声上了这辆马车,然后脑袋上木板“嘎吱”一响,便听到江玉海说,“出发吧,快一些,今日要出货。” “这就出发了!” 一路上,江玉海都没有开口,江眠月捂着嘴,一声也不吭。 这马车不比祁云峥那辆御赐的车,并不能减震,一路遇到路面不平整的时候,江眠月的脑袋直撞木板,疼得她咬牙。 偏偏那兵器库在那偏远处,与冶炼司都在一块儿,路途遥远,中途有一块土石路颠簸的她浑身都要碎了,江眠月咬住江述怀的衣裳,咬牙忍着。 等到抵达兵器库,天已经大亮,江玉海快步下了车,不见了踪影,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不少马儿打响鼻的声音。 远处传来冶炼打铁的“叮当”响声和武器的敲击声,江眠月听到车夫离开的声音,迅速下了马车,找到了马厩存放稻草与草料的地方。 她拿出事先从会馔堂熟悉的膳夫那儿讨来的火石,咔哒点着了干燥的稻草房。 顿时,火光冲天而起,稻草极为易燃,且这儿距离马厩有一小段距离,马儿闻到冲天的烟味,立刻惊慌嘶鸣起来。 “走水了!快,快来人!” “来人啊!” 冶炼武器温度极高,最忌讳走水,马厩声音一起,迅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周围走动巡逻的官兵们立刻冲上来,脱衣裳的脱衣裳,打水的打水,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众人都在附近跑来跑去救火,喧闹与杂乱之中,江眠月躲在角落,用手勾到一件武器库官兵的外衫,套在了身上。 见机行事,见机行事。 江眠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首先,她手无缚鸡之力,无法硬闯,其次,她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否则非常危险,第三,她需要至少偷到一样武器悄悄带走,这次才算是来的有意义。 趁乱,她狂奔而出,遮掩着面容,趁着所有人都注意那马厩的时候,飞速躲进了距离最近的一处宽阔广大的屋子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