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云轩不出去,她也没有梳什么发髻,只一根簪子随手簪着,身上的衣服也松快许多。 这三天贺延臣一直没有回府,她晚上梦里都有时惊醒。 贺延臣闭上眼,却有些睡不着,蹭着她的颈窝。 姜予安见状,把他搂紧怀里,轻轻的拍着,两人好似掉了个个儿。 “如今外面什么情形了?”姜予安问道。 “父亲他们调集了所有能调的兵马在京城外驻扎,按照信报,大抵下午时分,三皇子的兵马就要来了。”贺延臣闷声说道。 下午! 姜予安心跳了几下,她一直待在扶云轩都没有敢出去,外面的形势她并不是很清楚,恐怕都乱套了。 “睡吧。” 姜予安本来想问,他下午还出去吗,可沉吟许久,也没有问出口。 她不安稳了好几日,如今贺延臣躺在她身边,她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可睡的很浅,贺延臣一动身,她就惊醒了。 “你去哪?”姜予安抓着贺延臣的衣摆。 如今案子已经明朗了,作为大理寺卿,他并不需要再出去查案了。 所以他去哪里,不言而喻。 贺延臣沉默片刻,他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但还是把她吵醒了。 “飖飖,你听我说……” 贺延臣刚说了个开头,姜予安就打断,她看着蹲下身和她平视的贺延臣:“你答应过我的。” 虽然她早就知道,贺延臣只是安抚她罢了。 贺延臣看了一眼外面的时辰,沉吟一会,正打算开口,姜予安却放开了他的衣摆。 “好,你去吧。”姜予安用了最大的力气才放开他的衣摆。 她私心想让贺延臣就在府里躲着,可是怎么可能?她明白,但是她不敢放手。 姜予安这十几年,从未经历过什么战乱,没有见识过血腥,嫁给贺延臣,遇上过几次惊险的时候,但贺延臣把她保护的很好。 可这也不代表姜予安不知道战场的凶险,十几万的大军,而京城守备不过几万,如何打得赢? “飖飖。”贺延臣轻声唤她。 姜予安不敢看他,怕自己流泪。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骗我。”她还是没有忍住,哽咽出声。 她早就不怪他了,早在他说他害怕的时候。 贺延臣用心的改变,用心的爱她,姜予安看在眼里,所以就想着,等他忙完了,和他谈一谈,甚至之前想着,和他去汴州,路上正好有机会慢慢和他说。 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按照她所想的发展,如今贺延臣又要抛下她了。 贺延臣附身抱着她:“别哭,是我对不起你。” 此次三皇子不成功便成仁,必然是孤注一掷的,所以这回,陛下不醒,他们只能扛着,太子现在也慌乱,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得为陛下分忧。 他必须要去,在知道三皇子计划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打算,可是他没有告诉姜予安。 姜予安狠得下心,够果断,受了伤就会躲得远远的,可贺延臣知道,他的飖飖其实最是心软,最是重情,即便告诉自己靠近他会受伤,可还是会担心,还是会在意,他对她好一分,姜予安就心软一分。 他都知道,可他还是负了她。 明明想好了,再也不骗她。 “我大概近些天都不会回来,本来写好了信给你交代,不成想还是把你吵醒了。”贺延臣摸着她的头发,之所以写信给她交代,就是因为不想当面和她说。 “那你要我怎么办?”姜予安扭头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贺延臣给她擦了眼泪,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 “别受伤。”姜予安轻声道。 贺延臣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后盾,如今既然他意已决,姜予安也做她的。 她之前只是一味地想要他躲起来,躲起来就没事了。 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姜予安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好,一定。”贺延臣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额头。 姜予安抱着贺延臣的脖子,抬头吻他的唇,贺延臣只是扶着她的腰,任由她啃咬着。 “上回我知道你在骗我,但你有你的坚持,我原谅你,可如果你受伤了,或者丢下我一个人,我会彻底忘了你,离开京城。”姜予安哽咽着说道。 “好。”贺延臣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