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我若不自量力,越俎代庖,岂不成了笑话?” 何氏道:“你妙颜姐姐再过几个月就要进宫,我请了位老成的嬷嬷教她规矩,她哪里有空管家里的事?我的儿,只要你答应帮我,我自然会为你撑腰,若有哪个狗奴才在背后胡吣,你只管告诉我,咱们立刻发卖了他!” 江宝嫦又推辞了几次,见何氏态度坚持,终于松口,道:“如果舅母愿意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便厚着脸皮勉力一试。” 何氏大喜,道:“你尽管说。” 江宝嫦不客气地道:“第一,请舅母允阿筠妹妹与我一同理事。” 何氏笑道:“行是行,不过,阿筠的性子你我都知道,根本不是这块料子,万一她被底下的奴才气哭,你还得劳神劳力地去哄,又是何苦呢?” “这个就不劳舅母操心了,我自有分寸。”江宝嫦把孟筠拉入局中,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打算借机教她主持中馈,“第二,舅母既信得过我,就放心把管家之权交给我,安心养病,无论谁来求情,一律不见。” 何氏迟疑片刻,使莲心将所有的对牌和钥匙交给江宝嫦,道:“我的儿,都依你。” 消息很快传遍崔府。 丫鬟婆子们极为高兴,都说宝嫦姑娘最是大度,从不苛待下人,逢年过节还有打赏,落到她手里跟掉进福窝一样,不约而同地松懈下来。 厨房的柳嫂子私底下整治了一桌酒菜,叫了几个交好的婆子过去,连吃带赌闹了大半夜,横七竖八地倒在隔间的床上醉死过去。 翌日一早,江宝嫦梳洗停当,领着孟筠和几个丫鬟前往花厅。 孟筠知道自己一没威望,二没本事,亦步亦趋地跟着江宝嫦,小声道:“宝嫦姐姐,待会儿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大胆一些,莫要教她们小瞧了你。”江宝嫦拉孟筠和自己并肩同行,“你心思细,脑子活,无论想到什么,都可以直接告诉我。” 孟筠感念江宝嫦的提点,紧张地点了点头。 到了点卯的时辰,仆妇们三三两两地围聚过来,有人睡眼惺忪,有人窃窃私语,还有人谄媚地跟白芷和云苓套近乎,对江宝嫦毫无敬畏之色。 江宝嫦只做不知,端坐于上首,示意云苓拿着名册挨个点名。 云苓连叫了三声柳嫂子,都没人答应,问道:“柳嫂子呢?” 厨房的烧火丫头不敢说实话,随口扯谎:“回云苓姑娘的话,柳嫂子昨夜忽的发起高烧,早上实在起不来,嘱我替她告假。” 江宝嫦搁下手里的茶碗,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地扫过众人,起身道:“我第一天管家,柳嫂子就病得这么严重,实在令人不安。阿筠妹妹,咱们过去瞧瞧她吧?” 那烧火丫头脸色一白,连忙阻拦:“柳嫂子已经吃过药了,厨下又忙又乱,不敢惊扰两位表小姐……” 孟筠心知有异,在江宝嫦的眼神鼓励下,鼓起勇气驳斥道:“宝嫦姐姐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前头带路吧。” 于是,白芷和云苓押着烧火丫头,看热闹的仆妇们簇拥着两位小姐,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厨房而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