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无义,再说,宋妈妈那边也逼得紧……论起来,婚事是夫人定的,我和瑞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确实没有必须嫁他的道理……” “我记得你不是家生子,进府的时候也没签卖身契,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回家另寻姻缘。”云苓给她出了个主意,“我替你跟小姐求求情,让她赏你一份嫁妆。” 春燕从耳房出来的时候,对瑞明的事闭口不提,得了江宝嫦给的二十两银子,千恩万谢地去了。 当夜,宋妈妈并未露面。 第二日,宋妈妈跪在何氏门外,老泪横流,声嘶力竭地求她看在自己多年服侍的份上,饶了儿子一回。 何氏本想插手,念及她答应过江宝嫦的条件,又有些犹豫。 这当口,崔行策同样来到何氏门外,言辞恳切地感激母亲的体恤和疼爱,把她说成天上有地上无的慈母,倒教她有苦说不出。 白芷又把所有的钥匙和对牌送了来,脆生生地道:“舅夫人,我们家小姐说了,她寄人篱下,不敢管崔家的事,这管家之权还是还给宋妈妈的好,我们这就收拾行李,从府里搬出去。” 何氏对莲心抱怨道:“宝嫦管家管得确实好,可她的性子也太厉害了些,日后成了亲,舟儿怎么压得住她?” 她哪里知道,这是江宝嫦有意为之,目的就是教她知难而退。 末了,何氏不得不狠下心,由着江宝嫦把瑞明扭送官府,秉公办理。 瑞明挨了五十大板,又丢了亲事,东拼西凑地把丢失的物件折算成银两还清,虽然免去牢狱之灾,却再也不能在府里伺候。 宋妈妈颜面无存,称病到何氏的庄子上休养去了。 经过这两回波折,柳嫂子失去实权,宋妈妈离了崔府,余下的奴仆们无不战战兢兢,小心伺候,绝不敢违背江宝嫦的命令,连带着崔行策和孟筠母女的处境也好了许多。 夜里,郑嬷嬷一边帮江宝嫦制香,一边叹气:“关于瑞明偷盗的事,小姐明明有更缓和的法子应对,为什么非要采取这么强硬的手段?” 这些日子,她眼看着江宝嫦一意孤行,剑走偏锋,堪称日夜悬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江宝嫦笑道:“宋妈妈积威已久,不借着这个机会除掉这枚钉子,等阿筠妹妹嫁给崔行舟,有的是她吃苦的时候。” 郑嬷嬷眼底泛起柔光,道:“我家小姐就是心善,可您做的这些事,阿筠姑娘恐怕不能完全体会。” “举手之劳罢了,难道还要她痛哭流涕地感谢我吗?”江宝嫦把磨得细细的香料混合在一起,以蜂蜜慢慢调和,唇角翘起,“我可受不了她的眼泪。” 郑嬷嬷犹豫再三,道:“小姐,老奴斗胆问一句,崔大少爷真的不妥吗?他虽然不是什么才子,胜在脾性随和,瞧着知冷知热,舅夫人似乎也有撮合你们的意思……” “不妥。”江宝嫦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嬷嬷,舅母待我这般客气,有八成是看在那五十箱‘金子’的份上,可假的就是假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果真的嫁给崔行舟,等他坐吃山空,到了不得不动用嫁妆的时候,我该如何应对?” 郑嬷嬷被她问住,沉默半晌,说起丧气话:“小姐总说要钓鱼,到现在老奴也没看到什么像样的大鱼,您心里真的有把握吗?” 江宝嫦胸有成竹地道:“当然,没准鱼儿已经咬钩,正在暗处窥伺着我们呢,嬷嬷再耐心等等。” 同一时间,陆恒听完金戈的禀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道:“她怎么总是不出门?” 他越听她的手段越喜欢,觉得她实在擅长管家,想必有许多法子对付尚氏的鬼蜮伎俩。 金戈嘀咕道:“人家管着崔侍郎府上一大摊子的事,既要抓贼,又要盘账,哪像您似的,一天到晚在外头闲逛?” 不过,也不怪陆恒着急。 尚氏的手伸得过长,正张罗着给他安排亲事,他实在是等不得了。m.iYiGuo.NeT